第855章 灭法真意

听了岳归一的这番话，“夜之圣女”特蕾莎只觉得胆战心惊，脊梁骨都在发冷，她连修为依旧在被“神之牙”吸收都顾不得，脱口质问道：

“你究竟是谁？这绝不是一个洞玄修士能知道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岳归一“呵呵”一笑，没理会特蕾莎的问题，只自顾自道：“你既然已卷入这个事情里，若是真的成了‘神话巫师’，难免会和‘玉蟾真人’本体一样被利用，被当成‘棋子’……不如就安心当个‘凡女’，待在我身边好。

“虽然没了修为，但你的灵魂本质早已蜕变，依旧能享有魔女之寿，岂不美哉？

“至于你在‘魔女之家’那边的责任，就由你的这具分身来代替你担负吧。”

特蕾莎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她感受了一下自身，发现修为已退回到了见习巫师的程度，知道自己短时间内难逃魔掌，她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道：

“说的倒是好听，但我又不是没了解过你们灭法宗的行事作风！

“你们走的是‘灭法’之道，宗旨是让玄天回到甲申天变之前，修行之路被截断的时代。

“所以，你们灭法宗的渡劫秘法大多都倾向于令高位修士散功，重新成为凡人吧？

“另外，看你为了劝我安心待在你身边，甚至还以高祖和诸多真君的隐秘来恐吓我的态度……还得让我安于凡俗，不再主动谋求恢复修为？”

冷静下来后，作为“辉月巫师”的特蕾莎智慧并不差，立刻就将岳归一的算计猜了个七七八八。

“没错……而且我灭法宗主张‘灭法’，却忌讳‘杀人’，劝勉失去修为的修士安心作凡人自然能积累相应‘功德’，增强气数，抵消劫数。”岳归一赞许地看了特蕾莎一眼，继续道，“而你作为修士时的因果本来应该也由我来背负，但你既然还有化身在，就方便多了……

“我正好有一秘法可以让她‘独立’出来，取代你，并接下你所有的因果。

“这之后，她会带着这颗‘神之牙’，临时拥有你的全部法力，回到泰西完成你的责任和使命。

“等到一切结束，你也安心成为凡女后，她自然就真正得到了你的一切，甚至可能凭此完成你的梦想，成为‘魔女之家’的‘座’。”

闻言，特蕾莎皱起眉毛，不确定道：“这听起来像是佛门报身？”

“有些相似，但并不一样，更准确的说，这秘法其实来自于一位‘候选者’，这是‘候选者’自身的道路……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位‘候选者’完成使命。”岳归一没有半点不耐烦，很有耐心地回答道。

“‘候选者’是什么？”特蕾莎疑惑问道。

她来大夏十余年，从没听说过这个称呼。

岳归一笑而不语，并不解释，只伸手一指，让那颗悬浮在特蕾莎头顶的“神之牙”飞到颜如玉的眉心处，没入了进去。

见此，也没心情穷究根底的特蕾莎嘲讽道：“你毁了一个‘辉月’魔女，却可能在未来造就一个‘神话’巫师，这算灭的哪门子的‘法’？”

岳归一也不生气，在施法帮助颜如玉掌控那颗“神之牙”的同时，随口回应道：“我们灭法宗要‘灭’的是‘太初’所传的箓位之‘法’，以及你们泰西巫神所传的序列魔药之‘法’，至于术士道路，或者星神等古神的修行法门，就不在我们‘灭法’的范围内。

“而你这具分身独立后，就算完成了‘任务’，最后也只会转化为术士。

“当然，身处大夏，灭法宗的实力又不足，所以我们对外只表现出了对序列之法的针对。”

这样的秘密你直接就告诉我了？你到底要做什么？特蕾莎心中疑惑更深，但还是试探着讥笑道：“这么说起来，你们灭法宗难道不该先灭自己？

“毕竟你们修行的不也是太初传下的道统？”

岳归一仿佛没听出特蕾莎的试探，一边给颜如玉编织着新的记忆，一边回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太初自封于‘历史’，并没有真正陨落，祂所象征的‘玄天正法’的概念依旧存在，不说同为‘五太’的太始、太素和太易之法，就算是其他体系的力量进入玄天，也会自动适配太初道统。

“就比如那些妖邪的法门，又或者你们巫师的‘序列’，也和‘箓位’严格对应，甚至修士想要转为巫师，都能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