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升的手法不对,不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李爱国总觉得周日升掐人的动作很奇特,只是李爱国对这种动作没什么研究,现在也没办法确定。
不过也不着急,有队员已经架起了步枪,周日升要真是打算杀人,那等待他的只能是一颗生米。
这段时间说起来复杂。
其实也就十多秒的时间。
老猫再次拿起望远镜。
周副科长突然松开了手。
将江春月抱在了怀里。
而且匪夷所思的是,江春月刚喘口气,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臭女人!看我今天不狠狠的教训你。”
周副科长心底的那点防线再次被突破,顺手抄起一根精心修剪过的条子,狠狠的抽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老猫才意识到两人正在干什么了。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
秦科长的脸色现在也难看了起来,刚才要不是李爱国拦着,他已经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老猫心中则有些庆幸,今天没有把女队员带来,他将耳机摘下来:“爱国,你来负责记录吧。”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那两人的爱好。
李爱国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古怪声音,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
作为一个阅片无数的老司机,那屋内的场面已经不算什么了。
笔尖在纸上飞速滑动。
这记录工作也很简单。
只要写下“啪”字就可以了。
五分钟后,屋内安静了下来。
“那边结束了!”
李爱国来了精神,提醒老猫一句,老猫也连忙戴上了耳机。
屋内,江春月有些欲求不满的冲着周副科长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明天记得到东门那边的菜市场买根牛鞭,我给你炖了,记住了,要新鲜的。”
周副科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说道:“我这不是心里有事儿嘛,以前我不是这样,你是知道的。”
说道这里,周副科长的脸色严肃起来,换好衣服,给江春月抹了药,也穿上衣服。
他从床上跳下来,打开窗户看了看,看到外面没有人,这才重新关上窗户,回到了床边。
江春月看到他的举动,眼睛一亮,坐起身:“老周,你得手了?那些机密图纸呢?赶紧给我!”
“我正要跟你谈这事儿,春月,你让我去抄那些图纸,不会是想把图纸带到海外去吧?”
“滋滋滋”耳机内传来杂声,观鸟仪受到干扰是常有的事儿,李爱国连忙调整了天线方向,杂音这才消失。
他继续在本子上记录。
江春月:老周,你胡说什么,我又不认识海外的人,也没路子。
周副科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收到南方的信件,是不是你爹托人转寄过来的?
江春月:你监视我?
周副科长:监视?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活在提心吊胆中,生怕你的身份被人发现了,你竟然还敢跟那边通信,你是想害死我。
江春月:不管,你就是不信任我,周日升你这王八蛋,我把身子都给你了,当年要不是我,你已经吃了宪兵队的枪子,你竟然敢监视我。
随后滋滋声再次响起来,隐约能听到“啪啪”的声音,这应该不是在玩情趣,而是江春月打了周日升。
李爱国见那边闹起来了,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写了张纸条递给老猫:“把江春月的档案调过来。”
老猫将纸条递给一个中山装,外面早就做好了准备,很快一份档案送进了中巴车内。
老猫打开来,摆在了李爱国面前。
根据档案记录,江春月是东北人,父母在解放前都去世了,她曾经在东北一家图书馆工作过,跟周副科长结婚后,就辞去了工作。
周副科长调到长辛店机车厂,把她也带了过来。
江春月的父亲名叫江伸,是大连那边的一个工人,因为涉及解放前的事情,档案记录得很模糊。
只有工作过的厂子,名叫福纺纱厂,就是后来大连纺织厂的前身。
这边看完,那边已经有了动静。
周副科长挨了一顿打,给江春月承认了错误,不过他表示不是故意监视江春月。
“我也是为了咱们好,你也知道,现在调查得越来越严了,以前那些事情,随时都可能被人翻出来。”
“周日升,你还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你想让我到海外去?不不不,我不去,我好不容易才当上副科长。”
“周日升,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像你这种技术员,压根就不会受到重视。”江春月从抽屉里摸出根烟,双腿盘坐在床上,抽了几口。
周日升想劝她不要抽烟,却没敢开口,只能递上烟灰缸。
江春月抖了抖烟灰,接着说道:“老周,你这些年做的贡献,完全可以当领导了,那些人明摆着不信任你。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图纸到海外去,我保证你在那边可以受到优待。”
“那封信真是你爹咱爹寄过来的?他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父亲大人现在已经是一家研究所的领导了,他答应我,只要你能把这边的机密技术带过去,会安排你当领导,还给咱们一大笔钱。”
“你就这么相信他,当年他抛下你走了.”
“他是我父亲,不可能欺骗我,当年的事情父亲也是逼不得已。”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李爱国在纸张上写道:“周日升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