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你也莫说风凉话,不然这些小伙子火气旺,你这把老骨头恐怕挨不住两下吧。”
刘管家瞳孔微缩:“田善荣?”
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局势的朱钧忍不住好奇小声问了一句:“舅……队长,那是谁啊?”
牛警长眯起眼睛:“那是田老爷的亲侄子,田善荣。平时风评不太好,喜欢偷奸耍滑爱占便宜。连田老爷也不太待见这人。”
“估计今天这出事就是这家伙引起来的。”
“原来是这家伙。”
朱钧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一拍手。
“好家伙,这是看田老爷死了就来争家产的?”
声音大了一点,那位田善荣显然也听见了,嘴角冷笑斜着眼瞥了他一眼。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亲叔叔去世了,我一个做侄子的不该来亲自探望一下吗?”
“再者,于情于理,我田家都是一个大家族,叔叔在世的时候我也没少帮衬他,如今能分一点儿遗产也不算过分吧。”
他转头看向身后那群工人青年:“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伙人立刻举起手里的工具:“对!”
“有道理!我们支持你!”
牛警长也瞪了一眼一脸讪讪的朱钧,低声道:“这算是田家自己的内斗了,只要他们不打起来,那咱们就最好别随便插手。”
这两个都是大户人家,还属于同一个宗族,手里也养着不少人,能少一点事端就少一点,别给自己找麻烦。
朱钧也不敢乱说话了。
现实里的人情世故比起他在书本上读到的那些死板的公式和字母可要复杂多了。
牛警长也算是有经验了,加上手里有枪,算是让在场的人都不敢继续加剧矛盾,而是愿意好好坐下来谈一谈。
外面这边出面的是田善荣,里面出面的则是那位赘婿,出来的时候还脸色略有些苍白,似乎不太适应眼下这种大场面,还被几十个人用各色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
尤其是田善荣身边那些,眼神像是要把他给吃了似的,吓得他差点走平路都要摔一跤,还好旁边刘管家伸手扶着。
田善荣笑容满面,但是笑里藏针,似乎处处都想抓着机会狠咬一口肉,赘婿勉强应付着,实在答不上来支支吾吾的时候,旁边的刘管家就会适时插嘴,应付过去。
如此商议许久,总算是暂且定了下来,三七分,同意给他三成。
但想分家产可以,还有一个条件。
田善荣得在这里给田老爷子亲自且独自一人守灵一晚上。
但凡吃不了苦离开灵堂,就算他不孝不诚,没资格分遗产!
听到这个要求,田善荣差点当场笑出声来,立刻拍板决定下来。
“好!就这个要求!牛警长还有在座的各位还请都做个见证!”
他对着周围的人都是抱了抱拳,乐呵呵道:“到时候谁若是反悔了,谁就是狗娘养的!自己滚出这里,免得丢了田家列祖列宗的脸面!”
周围人皆是鼓掌叫好。
而赘婿则是脸色不太好看,偷偷瞥了眼旁边刘管家的面色后又是低下头,转身匆匆回去内院。
刘管家倒是老神在在,瞥了眼他的匆匆离开的背影后,面带虚假的笑容看向田善荣:“那就请你今晚再来吧。记得只能是一个人。”
“放心,老刘,”田善荣呵呵,意味深长道,“你也别心急,今晚咱们就等着见吧。”
转头对众人道:“好了,大伙儿散了吧,散了吧,今晚再说。”
不过没人知道的是,阴影里正有一只黄鼠狼的鬼魂正在观察着现场情况。
“果然,那个姓田的老头死了以后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它眼珠子一转,快速跟着那个赘婿往内院跑去。
心知这家伙肯定有什么阴谋。
果然,等它跟过去后,在门口就听见那家伙在房间里正和他的老婆商量着。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可今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他……”
“杀了?”赘婿的声音有些发抖。
“蠢,我怎么找了你这个白痴。”女人有些气急,“把他吓跑不就行了?”
“吓跑?”
“赶紧去把那个老道士找来,收了我那么多钱,可不能只让他做场法事就行了……”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着,黄鼠狼在外面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嘿嘿,这下肯定是立功了!回去告诉大仙,没准就能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一溜烟儿跑回地牢,找到了陆晨,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给说了一遍。
也没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大仙需要了解什么东西还得靠它去盯梢。
陆晨听完之后,心中已经了然,转头看向身边的田芳柔。
“机会来了。”
“机会?”她还有些茫然和胆怯。
“报仇!”陆晨微微一笑,“别忘了我刚才教你的那些事情。这次就拿这个田善荣当做试牛刀吧……”
田芳柔睁大眼睛:“杀人?!我……我做不到……”
她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忆起生前周围人的嘲笑和欺负的画面,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如影随形。
身体都不禁开始发着抖。
“没事,一步一步来,先把他给吓跑了也行。”陆晨也不着急,轻轻拍了拍她发抖的肩膀。
“你真正的仇恨,应该发泄在真正的杀害你的仇人身上……让她感到后悔,感到恐惧,甚至即便磕头谢罪也得不到宽恕,尝到她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
台风来了,躲家里瑟瑟发抖中。诸位有和我一样在沿海地区的朋友们千万小心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