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舒病房里呆了没一会就见到了锐。
他可能是忙里偷闲揍的我,一向注重外表的雄虫连发型都保留着昨晚的凌乱样子,有些愤愤的给舒灌了两瓶药液,冷冰冰的说:“你这家伙给我好好养伤,前线通知三天后开大会,我可不想去受五号总长的训。”
“你这句话真的很打击患者的生存欲望…目前情况怎么样?”皱着脸喝药的舒语气痛苦的问。
锐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在偷听,把目前一支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在十二小时之内,由四十七个智慧种联合的特别行动队,偷袭了有虫族分布的一万两千颗星球,足以将黑塞前线炸飞一万次当量的各色炸药和违禁武器倾泻在有虫族生活的土地上,在黑塞生活的三十七亿平民被屠杀得只剩四亿不到,这还是乐观估计,这颗原本有六十七万虫族的混居星,目前只搜索到了三万不到的幸存者。同时那些由其它智慧种全权负责的战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被“混乱”感染体攻破的现象,也一并影响了虫族负责的战区,更大的问题在于好不容易清理出来的维持后方安全近三百年的缓冲星球带彻底报废,让本来已经免于“混乱”影响的前“灰塞区”又出现了大量“混乱”感染体,前线的感染状况更是难以统计。
而今天又会有怎样的情报传递上去,谁也说不准。
我用手指梳了梳自己凌乱的头发,分析着有限的信息与数据,对于这次突袭的详细的信息要等到开大会时才能披露,而唯一有资格参会的舒则在那一直嘀咕自己会被五号总长骂。
没有解释没有原由。
只有残酷的现实血淋淋的摆在黑塞所有虫族面前,而我们连究竟是谁与我们为敌都不能确定,所谓的“四十七智慧种联合部队”,也只是在反击后打扫战场时发现了有这么多种智慧种的尸体而已。
政治可真还是复杂的东西,历史也是,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处于怎样的现实中,便只能向从前线退下来一直生活在这片星域的军雄打听之前是否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得到的回答是各智慧种彼此联合彼此杀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最近的一次针对虫族的灭族行动,也就过了三四百年。
“那之前是怎么处理的呢?”我握紧着手问。
锐斜撇了我一眼,“都杀了。”
“所有试图灭种我们而没有成功的智慧种都被我们给灭了。”舒恢复了那正经的样子,“不过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踩着那个尾巴出生的虫子基本都死了,所以那些智慧种究竟是自己灭亡了还是被我们灭种了,难说。”
锐又给舒塞了两把药丸,急匆匆的走了,我也和舒告别一声后带着贾悦回了唐忆德的病房,那三个雄虫崽子挤在一张床上睡着,我将贾悦哄睡着后,放在了另一张床上。
在我打算也休息一下时那紧急联络器里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唐乐康阁下吗?”
我赶忙躲进卫生间里,低声说是,那边的虫子机械的说:“广上校因被连续刺杀十三次,目前还在修复舱里躺着,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先给我说。”
“原来二叔没及时回我消息是因为受伤太重了吗?”我飞快的说道,在那边给出肯定答复后犹豫的说:“那能帮我联系上五号总长吗?我想参与黑塞的战区大会。”
入夜的时候五号总长的小飞行艇又停在了医院的大坝前,锐他们着急忙慌的在大坝前集合好,那飞艇降下一段梯子却没有虫下来,只有自带的广播一直催促着我快点上飞艇。
我抱着唐忆德背着贾悦,远和献抱着两大包各色药品跟在我旁边,飞快的迈着腿,以求跟上我的步伐。
自动导航的飞艇将我带到了第五战区的中心,在这里“混乱”的细丝密集到如同一场淹没世界的大雨一样。我不敢让崽子和我一起行动,只能开启飞艇的智能看护模式,套上皮大衣戴上皮面具后急匆匆的下了飞艇,即使我尽量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仍有细丝在碰到我露出来手腕处断裂,我心急如焚的朝大坝下的五号总长走去。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还没接近他,白发红眼的雄虫就冷声道:“我劝你最好放弃那样的想法。”
我只能困惑的对他歪歪头,怀疑他在诈我,就主动出击问道:“那些智慧种就没什么反应吗?”
“有啊,他们的领导者在试图和这一次袭击撇清关系。”五号总长笑了一下,转身领着我向我未知的地方走去。
“他们一口咬定这一次袭击并非出于他们意志,而是发自一个横跨数个星球的所谓‘宇宙秩序’的组织,就算我们缴获的载具与武器上有他们军方的标志,他们也死咬着说那是军队内部的这个组织的狂热分子偷盗的,一偷便偷光了他们的军武库呢。”
我适时接嘴道:“在把我们当傻子哄呢。”
“哎,问题在于我们可能真的要当一段时间傻子了。”五号总长停下来,用他的触手在地上比划着。
“一百二十六个战区,近一半都被感染体攻陷了,只剩我们完全控制的四十八个战区,和与其它智慧种共治的二十一个战区勉强守着最后的半道防线。但‘混乱’已经成功从另半边突围进了后勤星与混居星,我们这些在战区的虫子们被‘混乱’给包饺子了。而且共治战区的军雌军雄听说了突袭后感染‘混乱’的个体翻了六番,甚至能唤醒之前变为敌方的早期感染体,两边合作把其它智慧种给杀了个干净,把黑塞守则上能犯的错全犯了。最近送我这里避风头的军雌军雄可不要太多了。”
“五号总长的意思是?”
“我们这些总长不能明面上撕破脸,至少也要等我们把共治战区变成实控战区,把非实控战区变成共治战区后才能掀桌子。”
“总长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笑得眯起眼,虽然很烦这种不说虫话的上司,但能确定他不会给我下绊子后,我谦虚的说:“既然是非官方而发自民间的突袭活动,我们虫族民间出现一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复仇组织应该也不过分吧。”
“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一样的,控制不了基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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