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居星的春天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
我也没掰着指头仔细数到底过了多少天,但是根据原住民的一贯反应,这里的春天一般只持续三十天左右。而我之所以会感觉这个春天格外漫长,可能并不是春天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母虫在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伍德的崽子,虽然逃过了基因遗传病痛的折磨,但是却也和一般的崽子不大一样。
作为一个雄虫崽,他活跃的有些过分了,破坏力也大得有些过分了。
一开始的一周其实没有怎么表现出这一点。
他那时只会安安静静的,日常活动不过就瞪着眼睛蓄泪嘤嘤哭泣,找我们要奶果或者帮他换尿布或者哄他睡觉而已。
但一周之后,随着他的四肢发育完全,肌肉能听从大脑的指挥后,本来以为自己会是一个模范好雄父的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在每天疲于处理幼崽惹出的祸端下,我忍不住开始动用巴掌打屁股这种体罚。
我实在是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幼崽为何会有如此充沛的精力!
在部落里面只有他一个幼崽大家都宠着他的情况下,这小家伙可以说是下河摸鱼,上房揭瓦。没有什么他不能干的,只要他胆子够大。
我真的无比痛恨虫族这过于优越的身体素质,和幼崽那过于短暂的需要依赖于雌父雄父的时光。我那还没有学会如何说话的幼崽,仅凭他小小的爪子,就能到处搞破坏,不是抓坏了谁家的铁皮墙,就是偷偷毁了大家晾一起的衣服,还会干出把做饭调味料当沙子玩,再把沙子装进调味罐这种令虫发指的事,多亏了他,我吃了好几次沙子当撒料的烤肉,好歹没碜坏牙。
本来对着新生命到来感觉喜悦的部落族民们,对幼崽的态度也两极反转了,开始认为我的崽子是部落中的一害,这个让我这个崽子的雄父很难接受。但是没有办法,毕竟我这个雄父也有忍受不了自己崽子那到处拆家搞破坏的行为的时候,而且每到那时我都手痒痒。
虽然知道现在的他可能听不懂话,但我还是忍不住抱起了他,任他用新长出来的犬牙咬着我的头发,我语重心长的说:“唐忆德,你雄父我挣点钱不容易啊,天天在军医院里面当牛做马的,绩效还拿的最低档,就这后勤那些家伙还想办法扣我钱呢。
“我现在手上的钱根本不够去给那些受你祸害的雌虫们赔的,请你就可怜可怜你的雄父,找块石头啥的嚯嚯吧,别对着自己家和其他虫子的家下手了。或者说你忍一忍,等雄父带你出去了,雄父的光脑有网了,外面随便你怎么嚯嚯啊,我都赔得起,那时候你雄父我就有钱了。”
懵懂的幼崽并没有听懂我说的话,用牙扯下我一簇头发后,开心地揪着我头发就跑了。感受到头皮上的巨痛,我感觉无比的心累。
等到带着崽子去复查的时候,一个月没见到我崽子的军雄们,又围了上来,但是他们想不到我的崽子已经不是刚出生那个,乖巧又听话,轻轻哄一哄就会乖乖睡觉的小崽子了。
而是一个混世小魔王。
我没有阻止烈试图来抱幼崽的动作,然后在我们几个军雄的注视中,小小的幼崽突然呵了他一声,指甲狠狠挠上了烈那张清丽的面庞,虽然只留下几道白白的印记,试图和幼崽贴贴的烈还是变成了一脸懵的样子。
然后我找了一个凳子坐下,看着我的崽子把烈的脑袋当蹦床,跳到空中,爪子勾住新生儿室里那图案鲜艳的墙布,开始又一轮的拆家行为。
仅一天,我崽子的风评再一次达成两极反转。
本来想当雄父心切试图抱崽过瘾的烈和尹,瞬间开始念叨单身雄好,单身雄妙。而锐则是苦口婆心的教导我,说崽子需要教导,但是崽子他又太小,但是又不能不教导,可又不是很好教导,总之就是要把握一个度啊。一番左右互搏,说了跟没说似的废话,念叨的我感觉头很大,仿佛又沐浴在教育中枢那念经一般的教导下。
只有贾靖啊,对我的崽子是一如既往的关爱。哪怕我的崽子揪着他头发狠狠拔了一簇,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依旧是把崽子带去顶楼给崽子喂糖吃。还夸我的崽子有活力,哎,我被这句话夸的根本就抬不起头来,不知道这他雌算是夸奖还是讽刺。
但是小小幼崽就像是听懂话了一样,突然跑到我的脚边,开始拍着自己的胸脯,嘴巴里还含着把他的舌头都染红的糖,我把他抱起来任他亲我一脸黏乎乎的口水。
漫长的春天过去,我的崽子依旧活力四射。
出于一种危机感,我开始找锐他们学习军队体术。虽然部落里的雌虫们脾气都比较好,但还是要防患于未然嘛。万一哪天我带着幼崽去串门,去别的部落里遇到脾气暴躁又被崽子祸害了的受害者,我不说学到能够轻松把他们给打败的地步,能到用体术拉扯几回合抓住间隙抱着幼崽跑路的程度,我就满足了。
就我现在这个在黑塞只算战一渣的实力,学两招总比直接送要好的多。
那只小崽子还很不会看氛围的,因为他,曜已经和我被迫分床快一个多月了。他每天睡觉之时就准时插入我和曜之间,揪着曜的衣服转头对着我一套婴语输出,一把他和曜分开就能来个精神攻击,尖锐的哭声回荡在皮卡里直接让我血压升高心跳加速险些呼吸暂停。老兵油子又不在,都没什么长辈可以帮我晚上带孩子的,我没办法和曜贴贴不说,还不得不把床让给他们俩,独自翻出自己的吊床睡在皮卡的另一头。
扒拉在床边幽怨的看着幼崽躺在曜怀里睡过去,打着小呼噜,我和曜比着手势进行交流,雌虫脸红红的脱下上衣免得崽子发现他的气息不在后惊醒。努力放轻脚步的翻到了我的床上,幸好我早些时候改造了皮卡,不至于让它发出太大的噪音。
曜在我身上小幅度的动着,将呻吟含在嘴里,逃避着我的进攻,在吊床上不好使力的我被欲火烧到两眼通红,最终用触手捂住了曜的嘴,我一边分心关心着幼崽那边,一边顶弄着身上的雌虫。
吊床在空中晃呀晃呀晃。
第二天欲求不满的我试图把曜骗出被窝,在路上来一次,可雌虫却是捂住耳朵装作听不到,只有幼崽揉着眼睛皱着脸坐了起来,不停“啵啵啵”的朝我喷口水。
憋着邪火的我,把摩托油门踩到底,试图冷静下来,但是屁用没有,我倒是第一次感受到清醒状态下的精虫上脑是多难受。
痛定思痛之下,我决定还是给皮卡里加个隔音的婴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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