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暗示得这么明显,”
阮在邻哪敢说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会一整天都想和他待在一起,想亲他摸他,抱着他睡觉,疯狂和他做爱。
“我没暗示,每个人都不一样嘛,我只是列举一些共性出来。”他握着傅新翌的手去捏他圆圆的耳垂,捏完耳垂又往下滑,让傅新翌摸他的脖子和喉结。
——
晚上十点,阮在邻因为和严睿划拳输得太惨,三杯酒下肚,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傅新翌看着他的脸颊慢慢升起的两团红云,莫名地觉得阮在邻这样紧闭着双眼,有些乖巧得过了头。
半杯浓度不算低的威士忌被严睿一饮而尽,似乎借着酒劲,他就能问出口。
“……周五,南墙的厕所,我都听见了……”严睿温吞地说出几个短句,躲闪着不敢看傅新翌的眼睛。
“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是没来及说还是要和我解释,要是翌哥你现在要和我说,那我就先走了,受不了。”严睿使劲抓后脑勺的头发,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阮在邻把牙咬得咔咔响,手底下的一块沙发布都要被他抓烂。
“我确实是要和你说这件事……”
“我不同意!”严睿蹭一下站了起来,“你看他这个样,为什么要喜欢他?我真看不上……”
话还没说完,严睿就被一个突然冲上来的黑影扑到在地。
“我又不是喜欢你,谁稀罕你看上我!就看你没少说我坏话!”
严睿肚子上挨了几拳,嘴角被打出了血,第一反应是抱住头蜷起身子,第二反应就是和阮在邻对骂。
“呸!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小杂种!”
傅新翌拉开阮在邻,拿起桌上的酒,朝严睿面门泼了上去。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严睿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脸,站在一米开外的阮在邻肌肉紧绷着,眼睛红了一圈,他忽然扒开傅新翌,头也不回地朝门边走。
傅新翌追上去拦住他:“阮在邻,你去哪儿?”
“回去……我先回去,”他转头看了一眼严睿,说:“你留下来吗?”
阮在邻没什么表情地挣开傅新翌的手,“好吧你留下来,反正我永远是你的第二个选择。”
严睿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他和傅新翌坐在沙发的两端,两人沉默着,先开口说话的是傅新翌。
“因为我,你和阮在邻的关系一直不好,现在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能理解,”
“这不是我能不能理解的问题,重要的是他、你们俩,怎么就在一起了,虽然只是谈个恋爱,但翌哥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反正我觉得阮在邻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你看他把我打的,以后指不定会家暴。”
“我会好好考虑。”
“你们不都在一起了,先分手再说算了,等考虑好了再说……”
两人出包厢时,半个小时之前就离开的阮在邻突然窜了出来,他站在傅新翌身旁,低着头用一只手拉着傅新翌的上衣下摆。
傅新翌把衣服从他手里抽出来,问他:“不是走了?”
“打不到车……”
“睁眼说瞎话。”
阮在邻去牵傅新翌的手,还没摸到就被人躲开,他有些慌张地解释:“我在外面等你呢,站了很久。”
“有多久。”
“我腿都酸了,头也晕,我们回家吧。”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严睿听得清清楚楚,他大概是因为喝酒了,头晕转不过来弯,想不明白为什么阮在邻刚刚还要死要活,现在却又这样温顺地走在傅新翌身边,和傅新翌抱怨他腿酸和头晕。
他们不顺路,严睿临上车前傅新翌和他说:“我考虑了很多次,但是每次都不能下定决心,可能是因为那次他把我从地板上抱起来,身上的体温让我觉得自己也是热的……其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他会一直喜欢我,哪有人会一直这样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觉得累。”
严睿好像听明白了,但又不明白,坐在石凳上的阮在邻嫌他们说话太久,不高兴地叫傅新翌。
出租车开始行驶,透过车窗,严睿看见阮在邻朝傅新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傅新翌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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