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我喜欢你以前对待我的样子1

回忆：

每个月的30、31号是合同里规定的赵祈安放假的日子。不知不觉间赵祈安已经在这里七个月了，也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月。以往这时赵祈安都会备好人鱼喜欢吃的食物，然后再跟他说说话，之后就回家了，这天也是一样。

“溯临，我走啦，这次回来我给你带酱肉包子怎么样？”赵祈安背好包之后笑着蹲在泳池边，他朝着水下躺在石头上的人鱼喊着。

以往赵祈安这么说，人鱼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反应，比如浮出水面看着他离开，可今天的人鱼只是抬眼看了人类一下，然后就把头低下去了。

“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那我…我明天下午就回来陪你好不好？”赵祈安把头又往水面上靠了靠，透过粼粼的水面他能看到人鱼伸手拿起了束缚自己尾巴的锁链。

人鱼再次仰起脸来看了赵祈安一眼，这次他摆动了尾巴浮出水面。纯白睫毛上的水珠顺着皮肤滑落，看着就像是晶莹的眼泪。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赵祈安，也不说话。

“你今天是怎么了？”赵祈安不禁疑惑，他更加靠近了一点，神色关切道。见人鱼还是不说话，他试着抬手摸上了人鱼的头发，然后就被人鱼抓住了手指。

在人类不设防备的眼神里，人鱼慢慢握上赵祈安的手，潮湿的掌心带着人类干燥温暖的手掌，从头发向下移动……

在冷冽的白炽灯下，灰白色的眼珠如同没有生命的人偶，人鱼专注地看着赵祈安，然后慢慢歪头，将脸颊贴在人类的掌心里。

被人鱼这样牢牢地注视着，这让赵祈安心下不安起来，他感受着手上冰凉的触感，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罕见的，人鱼居然点头。

“怎么会这样！是，是不是我总给你吃些你不经常吃的东西，不会把胃吃坏了吧！”赵祈安这下是真紧张起来，他想站起身去找药，却又被人鱼抓着手。人鱼的神情平常又温柔，他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人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是哪里不舒服啊？我…你能吃我们的药吗？”

人鱼并没有回答，只是松松托着人类的手，他的眼神让赵祈安感受到了人鱼的祈求和依赖。赵祈安紧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后他忽然抬头：“我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你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人鱼点头。

“一定要告诉我啊。”赵祈安这样叮嘱着。

人鱼再次点头。

赵祈安这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他放下背包盘坐在了泳池边，看着随水流微微摇晃着的人鱼，赵祈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说道：“不过我今天要小心些，合同上写明这两天我是不可以在这里的，会罚款呢！”说到这里他一顿，赵祈安看向周围，“这里好冷啊。”

人鱼歪着头，指尖轻轻戳着赵祈安掌心的软肉，他并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不过这个温度对你来说应该是刚好，溯临，你现在还难受吗？”赵祈安看着人鱼的脸忧心地问道。

人鱼抬眼看了看他，似是思索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甚至他还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那是赵祈安经常会对人鱼做的动作。因为赵祈安经常会拜托来往岛上的渔船带东西，每次问人鱼想要什么的时候，当人鱼点头或者摇头时，赵祈安就会比一个OK的手势，一来二去的，人鱼就也学会了。

赵祈安看着人鱼比的手势没忍住笑了起来，他回握住人鱼的手。人鱼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透着莹润的粉色，相比起来，赵祈安作为正常男人的手掌就显得有些小。

“我觉得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赵祈安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抬起来，两手一起握住了人鱼的手，人鱼乖顺地靠过来，水波摇晃，反射的碎光把人鱼的眼睛衬得更亮了。

“你不喜欢这里吧，我能感觉得到，”赵祈安抿了抿嘴，声音也有些低落：“如果是我一直待在这里，不见天日，我也会难过的……我好希望，我跟你的第一次见面不在这里，如果是在外面，在海滩上就好了。”

人鱼勾起唇角，他靠得更近了。

“就像是童话故事，嗯…比如说你不小心搁浅了，哈哈哈然后被我碰到了，我把你推回海里。”赵祈安边说着边畅想，而人鱼也笑的愈发温柔，忽然间的，人鱼的笑容一顿。

赵祈安刚要说话，就被人鱼打断，人鱼举起手放在人类的耳边，属于人类的听觉被瞬间放大，赵祈安清楚地听见了有人下楼梯的声音。

赵祈安一下子爬起来，他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躲去哪，这时候人鱼举起手指向了一旁角落里的柜子，赵祈安慌张地跑过去打开柜子躲了起来。

老式绿色的铁皮柜里空间还算宽敞，赵祈安坐在里面，刚好柜子上开的横线口可以让他看到外面的情形，就是太窄了，看的不完整。

人鱼抬起手，漂亮的食指竖起，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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