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接起了吻,然后一路吻着回去,被半夜起来的盛阳撞见。
她一张脸红扑扑的,大声制止着这两个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男人,“打住!”
萧轻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和重瑟分开,两个人都不太自然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物。
盛阳轻咳一声,委婉道:“你们……晚上能克制一点吗?声音小一点,好吗?我要睡觉的。”
盛阳的房间在萧轻房间隔壁,隔了个院子,撑死不过三道墙,每回起夜都能听见不该听的,今天总算是抓着现行了。
萧轻:“……”
他当时就有种想要钻进地里的冲动。
重瑟神色如常,“今晚我会提醒他的。”
“好,谢谢你们。”盛阳转身离开。
重瑟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的啊啊啊?
灰溜溜回了房间,重瑟压上来就想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被萧轻制止。
萧轻一本正经:“情爱影响练剑,做爱也影响。”
重瑟不安分地吻着他的脖颈,道:“我又不练剑。”
“都一样!”萧轻抱住重瑟的脑袋,阻止他往衣服里拱的动作,“总之今天不做!”
重瑟抬起脑袋,一双流光溢彩的紫眸里尽是不解,“为什么?”
萧轻:“我肾虚。”
“……”
重瑟不信,沿着萧轻的腰伸手往下摸,被他一把摁住手,“睡觉!”
重瑟委屈巴巴地亲着萧轻的下巴,温温热热的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手倒是不敢再动,老老实实收回手抱着他。
萧轻闭眼不看他,生怕自己被那眼神弄得心软。
再说了,这阵子他们确实有点放纵了,萧轻的腿根现在走路都还隐隐有些酸痛。
还是肾重要。
……
直到半夜,感受到身边的人呼吸均匀,已然睡熟之后,重瑟忽然伸手,摘掉脸上虚扣着的红白面具,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睡在身旁那个眉目温润的男人。
眸光微闪,眼底是深切的哀伤。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随着流火之毒的减弱,梦魇却愈发严重,戴面具已经不能缓解了。
不用夜深人静,白天有时和萧轻走在一起,他都能看见凌血湄的影子。
和他接吻时能看见,和他牵手时能看见。
如影随形,像幻象,又像实体。
她就站在那里,胸口是一个巨大的血洞,重瑟看过去,那血洞又大又深,还在流着粘稠的鲜血,凌血湄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盯着他,脸上笑容诡异灿烂。
重瑟看着她的口型,她说:“你逃不掉。”
为什么逃不掉呢?
重瑟不明白。
他已经十一重云外天境了,为什么逃不掉呢?
重瑟收回目光,不去理会门口那个诡异的身影。
一切都只是幻象,只要不理、只要不睡,就好了。
可夜太漫长,仿佛只要一走神,他就会闭上眼。
他真的很疲惫。
重瑟强打起精神,偏过头去看萧轻。
沉睡中的男人看起来很也很好吃,重瑟记得,当他看见萧轻和自己有着相同骨刃和相同力量的时候,心中就有着某种异样的感觉。
他们二人本就是一体的,这话无论几次回想起来都会心动。
重瑟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触萧轻的脸,他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疤,像是如梦初醒般把手收了回去,生怕玷污自己的爱人,睡梦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异动,翻了个身,彻底面对着重瑟了。
他的呼吸绵长均匀,眉目柔和平静,好像做了一个很香甜的梦。
重瑟就这样看着,眼睫微垂,他也慢慢闭上了眼……
萧轻睡得很沉,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