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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梦微

秋风吹动屋檐下的角铃,丁零当啷,预兆着又到了一年寒凉天气。任寒波搁下毛笔,刚刚写完了的单子墨痕未干。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一味药材在慕容府里的存货,从前这事不可能发生,让他更怀疑写出来的单子来去是否数字准确,这样一想,他便无心再写什么了。

慕容宁和慕容烟雨都走了,家将也都听慕容宁调派离开了。如今没什么比调查慕容清的死亡更重要,留他在这里,想着下一次见面该如何和慕容宁提一提离开的事。

任寒波又抽出一张新纸,看了半天,又懒懒叹了口气。

他留宿在一个小族在王都里长期订的小院子,那偏僻角落的一族来王都只为了和别的部族一起山呼苗疆千秋,十分不起眼。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还有一棵琵琶,琵琶过了季节,桂花还差了几场秋风,都不在时候。

看门的婆子拿了铜板出去买酒,走了有一盏茶才回来,回来放下了酒又去热菜。端上菜来说:“公子,那桂花酿一角酒涨了两文钱。”任寒波倒了杯酒:“两文钱?好端端的怎么涨了?”

老婆子眯着眼睛:“王上要大婚啦,城里哪有不涨价钱的。”任寒波端着酒杯,嘴角的笑消失了,愕然道:“大婚?”

告示张贴出来,差人在旁边敲锣说王上就要大婚了,娶的是夜族的遗孤。上一次王上给夜族翻案,夜族族长之女容貌殊丽,承其父和药神衣钵,内秀外慧,又有先王的指婚……好话说了许多,得了结论,苗王要和这个很不错的女子成亲了。

任寒波心里一冷。

任谁看完了,都要多问一句,那将来的王后叫什么名字?人们只知道是夜族遗孤,没有堂堂正正写了是任波罕榕烨,还是任波罕凝真,这自然是写给他知道——他一时间恨得牙痒痒,却还不能不好好再看一遍。

苗王宫左近宫人忙着刷了新漆,工匠敲敲打打,鸩罂粟看了眉头皱的更深。宫人带他前去见苗王,今日苍越孤鸣换了一件深色近黑的衣衫,神色略显苍白,宫人带到鸩罂粟了,他们一打照面,鸩罂粟便看出几分不对劲:“苗王……是受了伤?”

“不过小事,药神何故去而复返?”

鸩罂粟还没说话,身后的岳灵休大大方方说:“遥星旻月离开埋霜小楼,我们两个也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哈哈,算起来也没走太久啊。”

鸩罂粟上前一步,正色道:“王上,外面贴的告示是怎么回事?”

“药神想要知道,”苍越孤鸣淡淡道:“知道了就要留在王宫喝一杯喜酒了。”

鸩罂粟无奈道:“王上,此事……凝真还不知道吧。”

苍越孤鸣笑了:“他不知道,孤正在等他来。”鸩罂粟心里一下子绷紧了,就要说话,但苗王看上去似乎并不想听他劝说什么,苍越孤鸣微微侧身,道:“王叔已经去请他了。”

“什么?”

“快要到了。”苍越孤鸣目光越过了鸩罂粟和岳灵休:“两位若要叙旧,明日会有人来想请。来人,请榕姑娘来此。”

宫人领命去了,鸩罂粟暗暗叹了口气——是凝真。他看了看岳灵休,岳灵休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能在此时对苗王动手。

墨刀卫回禀了一声,找到了人,默默退了下去。苍越孤鸣大步走入寝殿,沉香木雕琢的床榻上薄纱轻动,来的近了,反而不急了,他低声道:“凝真。”绕过一盏屏风,伸手拂开纱帘,床上锦绣之间卧了一个人,仿佛魇着了一样皱着眉头喘气。

任寒波紧闭眼睛,枕着一条胳膊,苍越孤鸣一下子忘了那一天站在慕容宁身后楚楚美貌的女人,轻轻松了口气:“凝真。”

又过了一会儿,苍越孤鸣后知后觉醒悟过来,点开了情人的穴道,光是如此却也不够,他又将旁边系着纱幔的布带取下,蒙住了凝真的眼睛,点上了麻穴,这一番安排之下,任寒波模模糊糊察觉不对,慢慢偏过头去,恰好埋在苍越孤鸣手心里。

“凝真,”苗王微微笑了:“再不醒来,孤只好请你醒一醒了。”

蒙住了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任寒波微微僵住了,半晌才低声道:“王上?”

苍越孤鸣抚摸他的脸颊:“凝真,是我,这里是王宫。”任寒波一怔,半晌咬牙切齿道:“慕容胜雪——”

“哈。瞒不过你。”苍越孤鸣道:“孤派人联系他,告诉他霜霜不是慕容宁的子嗣,开了一个不错的条件,再等几日,霜霜就能来参加大婚典礼了。”

任寒波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什么,霜霜怎么会来这里?他还要说话,苍越孤鸣又点住了他的哑穴,气得任寒波想吐血,过了一会儿,他心如死灰的不动了,苍越孤鸣解开了哑穴,道:“今日药神和天刑道者也来王宫,孤知道你一向视药神为尊敬的长辈,大婚之时,让他们充当长辈如何?只有榕姑娘一人,客座多少冷清了。”

任寒波哪有心情听这个,挣扎了几下,有气无力道:“苍狼……”

“孤已告知天下,成亲之事不会有变,凝真,你想说什么?”苍越孤鸣不看他,淡淡看着屏风:“孤本想再等一等,只怕你过一阵就要离开天剑慕容府,再无踪迹。凝真滑不丢手,孤不能再坐待良机消失,五年太长了,于孤如此,于你和霜霜也是一样。”

任寒波咬了咬嘴唇,低声哀求:“苍狼,你等一等,容我想一想。此事……霜霜和你想的不同,她在慕容府长大,换了地方,只怕要生病……”苍越孤鸣沉默了一会儿,是啊,他的女儿在天剑慕容府长大了,长得这么大,才见了两天,但此事他也有错,凝真也有凝真的难处,他本想不再去计较其中种种,可凝真显然不愿意。

“她是孤鸣家的血脉,是苗疆的公主,”苍越孤鸣道:“还是你生下来的,孤的女儿。凝真,迟早要有这一天,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

任寒波还没有说话,热烈的气息喷在脸上,随即嘴唇一痛,他无力撇过头去,吻迟疑了一下,落在他鬓边。

鬓边已有白发丝丝缕缕,苍越孤鸣抚摸他侧过去的脸,布条隐隐湿了,这泪水不只是为了霜霜还是他自己,苍越孤鸣喃喃道:“凝真,孤本想等一等的。”

任寒波嘶哑地说:“霜霜她……”还没有说完,苍越孤鸣就不让他再说下去了,他握住了他的手,五指一根一根分开,交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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