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Cybele带着ElenaBoleyn回到了Tionus家族的古堡。

尽管早有准备，但当她真的见到RheaTionus已经腐化成骷髅的尸体，还是吓了一跳。

RheaTionus的身体看起来比正常的十四岁女孩还要小上一圈——当然了，不排除死后身体失去水分、体积变小的原因。但是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也还是太过瘦弱了。

比体型更让Cybele毛骨悚然的，是她的死状。

作为一个死去多年的尸骨，保存得相当完好。她的膝盖骨已经全部碎成了小块，能看出来是死前被什么巨物活活踩断了腿。她的手腕粗得不正常，Cybele揣测，是因为她被安排夜以继日抄写魔法卷轴、或是挥动魔杖的缘故。最令人讶异的，是她的颅骨——她的头盖骨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零散的碎骨，勉强拼凑成头部的形状。

“这是被火龙活活踩死的呀。”

她颇感兴趣地端详着RheaTionus的尸骨，挑了挑眉毛，对着Uranus发问。

Uranus显然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沉声道：“还需要什么，准备好了就赶紧开始吧。”

其实，不用他回答，Cybele也能大致猜出来Rhea死时的状况。尽管当年知道Rhea是个哑炮内情的人并不多，但Cybele还是拼凑出那件事的轨迹——据说，Uranus为了逼迫RheaTionus使用魔法，强行让她独自面对一条乌克兰铁肚皮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展现出一点儿魔法天分似的。成年的乌克兰铁肚皮重达数吨，从空中一跃而起时，能瞬间把地面的一切都化为齑粉——这也难怪，RheaTionus的死状会那样可怖。

Cybele笑了笑，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我的蛋白眼呢？”

她指的是自己的宠物火龙。

想到眼前这位养女经历了几年的魔法修习之后，就能够轻松驯服驾驭一条成年火龙，Uranus的脸色更不好看。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按照你叮嘱的，带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哦，是吗。”想到澳洲蛋白眼，Cybele神色缓了缓，又转过头再次看向RheaTionus的尸骨，干脆利落地质问：“既然如此，属于我的族长之位，什么时候能给我？”

她神色坦然，语气轻松，就好像这个族长的宝座本就属于她一样。Uranus铁青着脸，硬邦邦地回答：“等到Rhea复活，我当然会履行承诺。”

“漂亮话谁都会说。”Cybele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父亲，不如我们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如何？”

Uranus终于变了脸色。

“这像什么话？”他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没、没有这种必要！”

他说话有些磕巴，绞尽脑汁想着一个更加合适的拒绝理由：“再说，也没有见证人。”

没有见证人——这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在Tionus家族内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真正的Rhea已死的事实，再加上Uranus的刻意隐瞒，可以说，知道当年内情的寥寥几人早就死的死、被遣散的被遣散。更何况，拿家主之位与Cybele做交易这件事，Uranus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不过，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大概是——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履行承诺。

想到这一点，Cybele轻蔑一笑：“这也不难办。只要你在下一次家族会议上，告诉家族长老们，你年纪大了，精神恍惚，身体不适，想要尽早把族长之位传给我。”

“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

Uranus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口头承诺，几乎没有任何效力；等到RheaTionus复活之后，他大可以转变口风，告诉几位长老，他的身体已经康复，可以继续担任族长。之后，他再想办法，让一切归位，让真正的Rhea夺走现在的Cybele拥有的一切。

但Cybele仿佛对他这些阴暗算计恍然不觉一般，天真到有些不真实。她静静地微笑着望着他，挑了挑眉毛：“怎么样？父亲。”

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Uranus没有理由不同意。他迅速点了点头，生怕Cybele反悔一样，随后又赶紧热切地追问：“那么，什么时候能开始？”

他指了指Rhea的尸骨。Cybele注意到，他并不是用食指、而是用整个手掌向上摊开，指尖朝向Rhea的方法。这也足以说明Uranus对这具尸体的重视，就连细微末节之处也时时体现着郑重。

Cybele拿出了一副彬彬有礼却不容置疑的坚决态度：“如果您现在离开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

面对她不客气的逐客令，灰发老人张了张嘴，不放心地追问：“她也要在这里？”

他指的是站在一旁的ElenaBoleyn，满腹狐疑，不明白在复活RheaTionus的过程中为什么她也要在场。

ElenaBoleyn仍是那副痴痴呆呆的表情，对于Uranus的质疑，她也并没有任何反应。

Cybele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当然。”

随后，她意有所指地转过头，瞟了瞟RheaTionus的尸骨，玩味地笑道：“等她复活之后你就会知道……要处理的事儿多着呢。”

ElenaBoleyn复活之后，健康状况一直不太好，需要Cybele亲自调养照顾，这一点Uranus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也并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再次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又看，转身走出了这间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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