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悟心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想起了在冥界和他相依为命千年的女孩，像是触动到了一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弦。

不知道娅娅怎么样了……

她这么瘦小，又无依无靠，她现在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悟心沉默着给刑架上的男孩传输了一些原力，吩咐几个侍者把他抬了出去，最近一个月发生了太多事，他一时把苏娅抛在了脑后，不过既然现在已经云开雾散，悟心觉得是时候去把苏娅接到身边生活了。

也许可以像承诺过的那样，给她一个婚礼，把她娶进战神府做夫人……

正当悟心这么想着，突然被凯撒的怒骂声拉回了现实。

“你们活够了吗？竟然给本王送来这么一个货色？！”

凯撒怒目圆睁，指着脚边的笼子，朝俱乐部的一众侍者怒斥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这样的女人也想伺候本王？”

悟心顺着凯撒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凯撒脚下是一个半人高的大型宠物饲养笼，里面蜷缩着一个浑身赤裸，棕色长发的柔弱女孩，她戴着眼罩，嘴里被塞了口球，皮肤各处都是些青紫淤痕，身材的确和凯撒说的一样，并不丰满，甚至瘦弱的有点可怜。

见冥王大人大发雷霆，送笼子过来的一众侍者马上跪地求饶，其中戴着经理胸牌的男人颤抖着声音回话：“冥王大人……最近人手不足……只，只剩下这一个性奴是处女了，如果冥王大人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提供其他身材好的女人，虽然不是处女，但通过医疗手段已经把她们的阴道缝紧了，使用体验和处女无异……”

“放肆！！”

一声怒吼下，凯撒扬手一掌抽在俱乐部经理脸上，打得他顿时口角破裂，鲜血直流。

“竟然让本王使用你这里的脏女人，真是笑话。”凯撒冷笑，抚平稍有凌乱的衣袖，而后把笼门打开，单手揪着女人的长发把她提了到了半空，上下打量着她狼狈不堪的躯体，舔了舔唇道，“不过，这个女人虽然瘦了点，屁股也这么小，逼应该会很紧，本王就勉强收了她吧……”

“呜……呜呜……”女人摇晃着披散着头发的脑袋，这一摇晃，使得被揪住头发的头皮被扯得生疼，眼泪打湿了她的眼罩，更多的口水透过口球上的小孔顺着嘴角流下来。

听到女人的声音，悟心不可思议地看向凯撒手里拎着的那个女性奴，那张脸虽然带着被抽打过的骇人伤痕，因恐惧和疼痛而越发惨白，却依然让悟心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的娅娅！

虽然苏娅的长相并不算惊艳，但而这容颜，对于悟心来说，是比任何贵族名媛或是皇家公主还美丽的，而且带有深入骨髓的深刻意义。

他从未忘记，也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忘记，在冥界的一千年，他是怎样和苏娅相依为命，一路熬过来的。

“娅娅……是你吗，我的娅娅……”

悟心把苏娅从凯撒手里抢过来，如对待一件珍宝一样护在怀里，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裹住她的身子，当悟心把她脸上的眼罩和口球摘下来时，看到她乌青的眼眶和缺了几颗牙齿的口腔，心疼得差点哭出来。

苏娅恍惚间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眼眸笼罩着一片雾气，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觉得笼着自己的怀抱既熟悉又温暖，那带着温度的触感让苏娅不由自主地唤道：“老……老公……”

说出这几个字的同时用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微微感到身体不那么痛了，又似乎是痛到麻木……无暇再想这些，她靠在悟心怀里彻底丧失了知觉。

“娅娅，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抱着苏娅的手臂在颤抖，悟心一想到她有可能在性奴俱乐部里受到怎样的对待就气得双眼发红，凌厉的视线投向俱乐部经理，凶狠地问道：“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经理打了个寒颤，跪在地上低头汇报：“战神殿下……这个女人是欠了房租才被卖到我们这里来的，她来的时候已经极度营养不良，身上的伤也是被房东打的，听说她丈夫死了，总之就是很惨……”

“谁说她丈夫死了？”悟心把怀里的女孩搂得更紧，“她的丈夫就是我！”

空气中的气温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听到身份尊贵的战神殿下竟然说自己是这个低种姓女人的丈夫，所有侍者脸色都变了，他们交换着眼色，最终紧张地看向冥王大人。

“咳……老大……”

意识到悟心说出的话丢了高种姓贵族的脸，凯撒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给他打圆场，“你今天喝得有点多了，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玩，去打高尔夫好了，好久没有运动了……”

“下次吧，老二。”悟心婉拒了凯撒的邀请，抱着昏迷的苏娅就往外走，“我要把她带回家，她是我的女人。”

望着悟心的背影，凯撒的唇角危险地挑起，幽幽地吐出三个字：“等一下。”

走到门边的悟心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凯撒，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我今天真的没有心情去玩，你让我先把她带回去。”

“把她放下，老大。”凯撒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穿透，那是一种无形中强大的压迫感，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声音既轻又阴：“不然的话，兄弟没得做。”

“……老二？”

悟心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转过身来，直到对上凯撒那副认真的表情，他才知道，凯撒并没有和他开玩笑。

“你知道前世的你和我结拜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凯撒走到了他的身边，在沙发上坐下，叠起了修长的双腿，一本正经道：“你对我说过，天大地大，兄弟最大。无论地位，无论强弱，我们都是彼此最好的兄弟，我们之间的情谊，不管是爱人还是亲人，统统比不上。”

“……”悟心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婚誓词。

凯撒犀利的眼神一直盯着悟心，如同要在悟心的身上生生盯出个洞一般，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下这个低种姓的妓女和我去打高尔夫，要么……”

屋内静默，气氛变的诡异，悟心的心情很复杂，凯撒这话很明显是在威胁他，相处了一个月，他根本不清楚凯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他唯一确定的是，现在的自己，还不是凯撒的对手，而且只有在凯撒这里，才可以逃避天兵天将的追捕。

见悟心怔在原地，凯撒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闪电般的抓住了悟心的手腕，粗鲁的动作下是透着阴翳与狠绝的声音，“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底哪一边更重要，你应该很清楚吧，老大……？”

悟心只觉得手腕骨头被捏的咯咯作响，却不敢叫一声痛，努力的气沉心田，“好，我和你去打高尔夫，不过这个女人我要把她买下来，除了我之外，谁都不可以动她。”

他这一段话几乎是一气呵成，他怕稍作停顿都能让自己瞬间鼓起的勇气消失在凯撒强大的威慑力中。

凯撒果然松开了手，眼中闪着阴戾的冷酷，血红双瞳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人，就这么盯了一会儿，唇角突然勾起一个温润的笑，恢复到了往日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只要不把她娶进你的战神府给我丢脸，私底下随便你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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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娅做了一个异常漫长的梦。

梦中她走进蛋糕房的后厨，工作台前穿着围裙的男人正带着温和的表情冲她伸出双臂，微笑着呼唤：“娅娅，过来，老公抱抱。”

她赤着脚，噔噔噔地跑过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个男人身上，幸福地笑着。

虽然她很清楚这是个梦，可这梦境却令她幸福得不想醒来。

她的丈夫，那个上苍赐给她的礼物，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在米莱地区主干道的游行囚车上，被人残忍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