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说的燥郁压在心头，还不待缓解，他就听到齐砚的手机在响，刺耳的铃声如同黑夜里的一把刀，狠狠刮擦着岑聿风的耳膜。

他有种想将手机狠狠摔去地上的冲动。

齐砚似乎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住，不停道歉，“对不起，吵到你了吗？是我的……朋友，我接一下电话。”

岑聿风深吸一口气，低哑应了声，“好。”

他转身去阳台上抽烟。

“砚哥！紧急情况，有个被辐射污染的病人，情况不明，我们不敢贸然往医院带，需要你过来一趟。”韩煦宁焦急的话音从听筒爆发出来。

齐砚瞳孔收缩一瞬，顾不上酸软的身体，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alpha，起身走进房间里。

压低声音询问，“那里是海岛，靠岸坐船都要三个小时，怎么可能有人？”

“捞到的时候就这样了。”韩煦宁欲哭无泪，“我们带来的队伍太简陋，已经从首都紧急加派人手了，但这方面你才是专家，首都那边没有能处理的人。”

纷乱碎片般的记忆刹那涌进脑海里，充斥得齐砚站不稳，握着手机的手指在不停发抖，克制住生理上的抗拒和排斥，努力稳住声色，“好，我现在过去。”

“我给你安排专机、”

“不用。”齐砚拒绝。

“定位发来，明天一早到。”他说完挂断电话。

齐砚累得无法扯起嘴角，他走到阳台上，从身后环抱住岑聿风的腰，侧脸枕在他脊背上，

这个懦弱可怜可以躲进alpha怀里撒娇的omega才是齐砚真正想做的，他低喃了一句，“喜欢你……”

夜色沿着树叶倾泄。

岑聿风不知道为什么齐砚不会腻，可即使他说不腻，他也听腻了，已经足够久了……他不耐地揉了下眉间，困囿于omega身上柔软的温度。

烟杆燃在半空中烧出长长一条烟灰，岑聿风没吸几口，拿在手里很长时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环抱的手臂，如果是以前，面对这样勾引式的拥抱，他们一定会干柴烈火再来上两回，落地窗、浴室……每一处都承载过激烈性事。

“喜欢你……”齐砚又重复了一遍，像得不到回应不罢休的幼稚小孩。

岑聿风拍拍他的手背，抱着他上床睡觉。

齐砚粘着他不放，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贴进他怀里，恨不得变成岑聿风身上的挂件才满意。

岑聿风被他弄得心软，“喜欢你，好粘人，宝宝。”

齐砚心脏开始怦怦跳动，眼睛一眨不眨。

他还想说什么，岑聿风接了个电话，示意他安静，齐砚乖乖抿紧唇瓣，湿成绺的眼睫抬头看他。

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岑聿风穿上外套，蹙着眉心和电话那头说着什么，一边拿上车钥匙往外走。

“你先睡。”他头都没回，对齐砚说。

那颗正在热烈跳动的心脏又归于沉寂，泡得涨涨的，本能的安全感缺失让齐砚想要开口挽留，他心里有些哽闷，眼神也落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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