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逆子，着实狠毒！”成能面色一变，这诺他要是应了，做不到可是要丢尽颜面的。

“本王不过以己度人，便叫狠毒了？”成烨缓了语气，话锋一转道：“还是说，陛下已知晓谋害四皇子之元凶另有其人？”

“……你！”成能被噎得一句话应不上来，支支吾吾许久，倒叫在场宗亲生疑。

“陛下，不若您与王爷各退一步？”户部尚书出面打了个圆场。

“可。”成能面色稍缓。

成烨瞥了眼一唱一和的君臣二人，淡道：“那本王要领兵关外，京内职权王妃代行。”

虽说成烨所言皆是大逆不道的话，却叫众人听得忍笑艰难，三皇子成孟上下打量了成烨两眼，轻蔑笑道：“七皇弟，你行么。”

一个残废领兵关外，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行不行，还轮不到你知晓。”成烨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较之艰难忍笑生怕成烨记恨的百官，成能神色是彻底舒缓了下来，他十分大度道：“允，若成烨你证明不了，朕便剥去尔爵位姓氏，贬为庶民，三代不得入仕进京。”

他倒要看看，成烨还能翻出什么法子来。

成烨不急不慌，只道：“还是诛九族罢，连带陛下也捎上。”

“……你！”成能又被他气了一遭，怒而道：“莫要多费口舌，速速将证据呈上。”

“莫急。”成烨拍了拍膝上氅衣，成瑜比他还怕他着凉，总要爱护些，“好戏开场前，不总要有些蠢货祭旗么，这样，本王瞧着，三皇子合宜。”

……这疯子！

成孟面上一僵，他勉强扯出个笑来，道：“皇弟莫要说笑了，各位都等着呢。”

“如此这般，如何？”成烨一拍椅侧，利爽站起身来。

他此举，满座皆惊，其中属实成能最为惊诧，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成烨神色不变，牵过成瑜道：“多亏陛下为本王赐了个好婚事，王妃为本王寻得隐士，前日才为本王治好了腿疾。”

成瑜尚愕然，忽地被卷入争端更添几分茫然，成烨这是……要拖瑞王府下水？

他敛住神思，垂眸应和道：“王爷谬赞了，不曾告知父皇，只因儿臣……盼王爷康健些再传喜讯，怎知事发突然。”

成瑜的回答滴水不漏，圆了成烨那满口谎话，一场荒唐争执落下帷幕，已然没人再关心四皇子如何，他们只惊诧于，成烨可以重新站起来，那不就是说，他有了夺嫡的资格。

这一场对质争辩下来，成瑜双膝都有些发软，他从未想过参与党争，成烨此番，属实狠辣。

“王妃做的不错。”成烨自身后环住成瑜，那做装饰的轮椅早不知扔哪儿去了，他捉着成瑜一缕发，轻嗅道：“会不会怪本王，不曾提前与你言商？”

“……王爷谋略非凡，非瑜所能怪罪。”成瑜不想正面答他，拉他一人下水就罢，牵扯上瑞王府作甚。

今上提及瑞王府教养了个好儿子事面色阴沉不已，连用三个好字更明今上心绪，若非瑞王是个闲散王爷，怕是要被挤兑得无地自容。

“生气了？”成烨瞥他一眼，忽然松开了手，转而开口道：“本王原是觉着，大盛已至穷途末路，本王也不必做这力挽大厦将倾之人，可遇着你，本王又觉得，大盛还不算无可救药。”

“瑜卿啊瑜卿，本王肯站出来，尔与有荣焉。”

两两相望，竟是无言。

“……是瑜蠢钝。”成瑜拱手一拜，还没下一步动作，就被成烨撩起鬓边发，侃侃道：“确实样貌极佳。”

成瑜如美玉无瑕，垂眸时更佳，他唇不点而红，肤温若脂玉，眸若辰星，纵使被眼睫盖过大半，也掩不住眸底温澈。

真真是个举世难觅的美男子。

“罢了，本王原谅王妃一次又何妨？”成烨说着，揽住成瑜将人纳入怀中，托举着成瑜两腿叫人盘住他腰，笑道。

“本王观今日，宜行。”

……满口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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