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风明显热络了起来,开始整日和百里蔚黏在一起。早上来太和g0ng接她早朝,下朝再送她回去。大部分时间,两人窝在太和g0ng里,百里蔚批阅奏折,金露风就处理边境的文书。
百里蔚对金露风明显的讨好,不拒绝,不接受,就当没有看到。她不允许这个人再给自己带来波动。百里蔚铁了心要跟金露风势不两立。她再也不与她对视,看到她的脸,总会感觉到一阵x闷;也不想与她说话,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百里蔚真的感觉很难熬——再怎么不去看,也会有一些零星的画面落在眼里,无处不在的T贴与温柔,看向自己时展露出的微笑,处理文书时认真的模样,得不到自己回复时候落寞的神情……每次看到这些,她都会忍不住去想,如果金露风没有伤害过别人就好了。她现在觉得自己是喜欢过金露风的,感情一旦变质,很难再恢复如初,她痛恨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对金露风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还好陷得不深,假以时日,定能变回原来宠辱不惊的心态去。
百里蔚每日都会去问候一下方世白,她心中有愧,赐下各种用品与奇珍。凰鸣g0ng的下人个个喜笑颜开,在他们看来,陛下与皇夫情深意笃,每日都留宿于凰鸣g0ng,送很多礼物,陛下真是个会疼人的,他们下人也跟着沾光。
下人们欢欢喜喜地将百里蔚迎了进来,知道皇帝不喜旁人伺候,便都知趣地退下了。
方世白经过这小半个月的调养,气sE已经大好,见百里蔚过来了,连忙迎上去行礼。
男人行妃子的那套礼仪,看着总觉得眼睛很辣,百里蔚止住了他:“不必多礼,皇夫,朕说过了,你可以不行礼。”
方世白一板一眼:“礼不可废,陛下仁善,本g0ng却不能任X妄为。”
百里蔚只好随他去了,她坐下来,问方世白今日如何,做了什么,心情怎样,方世白一一回答。这些问话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实在是Si气沉沉极了,百里蔚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金露风的脸,即使是无视她,冷着她,她也总是不知好歹地凑到自己身边来,那般鲜活。
百里蔚在心里骂自己贱,又想她作甚。
两人又聊了几句,话题不知如何,扯到了政事之上,方世白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百里蔚又一声叹息,他本来可以在朝堂之上一展宏图,可是这辈子……竟然只能做一只g0ng中的金丝雀了。她提起JiNg神来,将近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给方世白说。
方世白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金将军这件事处理的真好,不偏不倚,公正极了。”
百里蔚:“……”
方世白终于想起皇帝与金将军不对付,他是不该当着百里蔚的面这样夸金露风的,他m0了m0鼻子,讪讪一笑,
皇帝像往日一样坐了半个时辰,便准备离去,她走时特意避开了g0ng人,让g0ng人以为皇帝夜夜宿在此处。她自小在g0ng中长大,见多了g0ng人看碟下菜的模样,她既然有心回护方世白,自然要做足全套。
方世白见她起身yu走,讷讷道:“今日也要走了吗?”
“嗯。”百里蔚点点头。
方世白是腼腆之人,自小便将礼义廉耻、忠君Ai国挂在嘴边,本来就不会讨nV子欢心,更何况,这nV子还是皇帝,他对百里蔚是又Ai又敬。本来以为成婚之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但百里蔚一次也没有提出与他行礼圆房,会不会因为百里蔚是nV子……脸皮薄呢?方世白壮着胆子,问道:
“秋夜露重,陛下不然……留下来罢?”
“不了。”百里蔚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只是成个婚方世白就被Ga0成这样,要是她宿在这里,只怕金露风要把方世白的骨头都拆了,她不能再用旁人的安危再去冒险。
百里蔚抬头一看,见方世白露出了明显受伤的表情,心里直呼不好,这不是明显的在嫌弃他吗?她连忙解释:“朕不是那个意思,朕是……朕今夜还有政务处理。”
方世白难掩失落,自尊就不允许他再挽留,他扯出一个笑容:“陛下早些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百里蔚偷偷从凰鸣g0ng出来,方世白邀请她留宿?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男子身T不行,JiNg神上也会有需求吗?不过确实有听说g0ng里的太监找g0ngnV结成对食的事,那玩意不能工作,便用手指与口……百里蔚一阵恶寒,这跟nVnV之间有什么两样啊!形势所迫,她勉强接受金露风对自己做这种事情,但要是换成方世白……算了算了,看来还是减少来凰鸣g0ng的频率吧,方世白本来就喜欢自己,别让他再误会了。
次日,百里蔚果然没有再去凰鸣g0ng,因为季西寻到了那个疑似百里溪遗孤的孩子,秘密地将人带进g0ng来。
百里蔚目光炯炯,打量着太和g0ng内,跪着的中年妇人,妇人四十来岁,怀中抱着一个襁褓。
妇人第一次入g0ng,面见天颜,吓得两GU战战,她低着头不敢看百里蔚,气氛一时有些严肃,小孩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哇哇地哭了起来。
百里蔚命令妇人:“抬起头来。你是何人,怀中孩子又从何而来,如有欺瞒,朕会将你千刀万剐。”
妇人颤颤巍巍地说了起来,她本是个寡妇,无儿无nV,独自在家中过活。五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个无处可去的落魄nV子,nV子已经身怀六甲,向她讨口饭吃,她便收留了nV子,两个月前,nV子生下了这孩子,自己却难产Si了,她便用米汤和羊N将这孩子养着。直到前几天,季西找过来,她才知道这孩子可能是贵人之子。
这些话季西都已经汇报过了,百里蔚漠然地伸出手去:“孩子拿来我看看。”
妇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怕她伤害孩子,但迫于百里蔚的威慑,还是双手将孩子捧了出去。
百里蔚将孩子置于案上,将襁褓剥开,这是个男孩,白baiNENgnEnG的,粉琢玉砌,小手还不太能握拳,在半空挥舞着,他止住了哭声,眼泪还挂在脸上,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百里蔚。百里蔚伸出手去逗他,他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的眉眼弯弯,像极了百里溪,也有自己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一边的脸蛋上出现了浅浅的酒窝,百里溪也只有一个酒窝。
百里蔚见到他的第一眼,几乎便确认了这是皇兄的遗孤。五月前逃离,两月前出生,时间上也对得上。
她把孩子包裹好,交还给妇人。她回到案边,拿出纸笔,“妇人,你将孩子母亲的容貌细细描述下来。”
妇人诺诺地回想起来,百里蔚边听边落笔,不到一刻钟,一位温婉娴静的nV子画像跃然纸上。
百里蔚提着纸问:“是这样吗?”
妇人见了画像,先是一愣,然后惊喜道:“对对,就着这样,不离十!”
“嗯。”百里蔚安排道:“这些时日你就住在太和g0ng的偏殿里,不要乱走。季西,先将他们送过去,再派一些人保护他们。”
季西点点头:“是。”
片刻之后,季西回来,见到百里蔚坐在那里,望着手中皇兄留下的玉佩出神,他心中有些激动:“陛下,定是溪太子在天有灵,保佑这孩子,被您找到了!”
百里蔚把目光从玉佩中移开,她喜怒难辨,盯着季西:“你真觉得这是皇兄的孩子?”
季西一惊:“陛下的意思是……这孩子,这么像溪太子,也有几分像您,任谁看了,都会知道是太子的血脉……”
百里蔚打断了他,再次执笔:“你描述一下朕的大g0ngnV,夕落的样貌。”
季西不解其意,但仍然如实描述了,他有一些细节记不清楚,不过大致是没错的。百里蔚运笔如神,很快便画了一幅像出来,她拿着给季西看,季西傻眼了。
真的不像。
“你昨日才见了夕落,今天都描述不出来她的样子。那孩子的母亲已经Si了两个多月,她怎么可能说的‘不离十’?若不是近期见过本人或者画像,就是记忆力与表达能力奇佳,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是个农妇?”
季西的冷汗爬上背脊。
“一个农妇,还是个寡妇,会在半夜里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收留陌生人吗?她又是如何将孩子养的这般好,母亲的哺r十分重要,没有母r的孩子,怎么可能这样健康白胖?”
季西猛地转身,“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