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公寓的门铃和激烈的拍门声同时响起，可以想见门外的人有多焦急。

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离的程洲听到这声音，就条件反S般的升出恼怒，他对这噪声置之不理，门外的人反而愈发放肆，甚至开始踹门。

程洲忍无可忍，做好了开门大吵一架或者是冷处理的准备，结果门外的人却让他没有预料到。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来人不是他的父亲，但同样让程洲不悦，“怎么连昨晚订婚都不能让你感受到任何愉悦，非得到我这儿来找存在感吗？你别太可笑了！”

“我不是为了那些来的……”黎星闻视线虚浮的游移着，声调也淡到失去以往的生机，“我现在……现在……”

话语在踌躇中重新组织了几次，才终于能够说出，“找不到徐湘了。”

程洲眉心拧得更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黎星闻不跟程洲对视，“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联络上她！”

程洲不知不觉咬紧了后槽牙，“那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黎星闻呼出一口气，人也像是泄了一口气似的，背部靠在门框上失去了支撑，“别问了！”

程洲下颚线紧绷，但看到黎星闻眼底都是血丝，衣着单薄发皱，仿佛许久没休息的落拓模样，他还是拿出了手机找出徐湘的号码，先是发了几条消息，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他才打过去电话。

黎星闻盯着程洲的手机屏幕，听着拨号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响起……却一直没有回应。

“没人接”，程洲不禁失落，“她应该不想联系我了，现在也不想联系你了。”

“那她会去什么地方？”黎星闻问。

程洲点开徐湘的朋友圈，她许久没有更新，只能看到之前反复翻过的照片：“可能会出国散散心，也可能不回来了，前段时间的事……让她怎么继续在那里上学……”

“她不可能会出国的。”黎星闻下意识反驳程洲。

“你怎么知道？”

“她就是出不去”，黎星闻又烦躁起来，他双手按在额头上，“她也开不了房，她也回不了家，她更不可能回学校，那她能去哪儿，网吧都进不了，总不可能睡大街，难道在汗蒸房吗……”

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黎星闻心里却在崩溃于另一件事。

他不敢去想，只能拼命麻痹自己，她不可能自杀，她不可能那么脆弱，她那么自私自利，全世界的人都Si了她也会活得好好的，她如果真的出事那这么多小时过去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警方已经开始寻亲属了。

没接到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当时情绪激动时没有想不开，那就没理由之后还会做出傻事！

“什么叫出不去，开不了房，回不了家？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程洲实在是无法理解，他强迫黎星闻跟他对视，“你说得清楚明白一点，行吗？”

“她的证件都在我这里”，黎星闻苦涩的笑了一下，从兜里拿出证件在程洲面前晃了一下，“你觉得她能去哪儿？”

“黎星闻你个狗杂种！”程洲一拳殴在了黎星闻脸上。

太yAn早早的下山，天空从发白转为暗sE，又是一天即将结束，绚丽的霓虹灯占领城市，黎星闻从来没觉得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是这么大。

大到想找个人简直难如登天，大到让他绝望，大到让他放弃的想将自己融入这车水马龙中去主动寻求异化。

两个男人站在十字路口，黎星闻蹲下来，双手捂住脸用力搓了几下。

下班cHa0来临，十字路口逐渐拥挤起来，一张张神sE各异的脸孔在视野中走马观花的出现又消失，起初的情绪都被这大海捞针般的无力感耗尽。

“为什么她谁也不找，连证件都不要了……”

程洲再次将目光投向黎星闻，“你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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