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本来谨小慎微的程蕙芝更不大敢出门了。
称病在家了近半个月,推了好些个京中贵妇的设宴邀请。
旁人不知,她却有苦难言,人来人往的寺庙里,那两个少年都敢朝她下手,倘若真去了别家官眷贵妇的宴席,指不定,在一众王公贵族面皮底下,他们也同样敢做些荒唐事出来。
程蕙芝赌不起。
她身为nV子,本就不易,却招惹上这两个权势滔天的泼皮无赖。
罢罢罢,惹不起,还不能躲吗?
大不了一辈子不出这个府门。
也可能无需那么久,他们少年心X,一时间尝了她的滋味觉得新鲜有趣罢了,也许过个一年半载便将她忘了。
到那时候,她照旧可以守着自己的郎君,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郁木葱葱,庭花YAnYAn,风卷珠帘,扑面蔷薇香。
今日,程蕙芝忙着给郎君的贴身冬衣绣花样子,虽说现在时日尚早,可天却凉得很快呢。
这时外面的小厮却通传上来一封信,是母亲的,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儿去看,大意是讲不久后秋狝的事,要邀她一同去相看给几个妹妹选的郎君。
秋狝是大齐三年一度的盛典,天子会带着诸位皇子并朝廷百官前往围场打猎,庆祝秋日丰收,向上天祷告祈福来年风调雨顺。
她们这些官眷是不用去围场打猎的。
但皇后会携后妃及诸位官眷,登高至围场边玉门山上的行g0ng,举行为期三天的盛宴,一同品茗赏景,抚琴作画,观赏秋狝盛况,傍晚,打猎队伍归来,还要举行晚宴,据猎场表现论功行赏。
上次秋狝因着弟弟离家,又要准备成婚的事宜,事情太多,便没有去成。
秋狝盛会呀,多热闹有趣,还可见到几个闺中密友,闲聊谈心……
思及幼年时秋狝的种种欢乐情形,她眸子里亮起来向往的光。
可是——
她思虑了片刻,便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母亲大人安好,nV儿最近偶感风寒……
可动笔没多久,门房小厮又通传上来一封信,说是太常寺丞家楚氏大娘子寄的。
程蕙芝从宜春手中接过来一看,确实是他们家的火漆印信。
楚氏大娘子,楚红玉。
她母亲与程蕙芝母亲原先都是一处地方的,丈夫又同在京城做官,顾因此交好,她做姑娘时也常常和楚红玉一起玩的。
只是各自成了婚才渐渐疏远了。
思及此,她脸上漾起微微笑意,颇为期待地展开信封,却险些一个用力将纸张抓碎。
顷刻间,她如坠冰窟,浑身战战。
宜春站在一旁,关切地问:“大娘子?”
“无事,忽然觉得这风吹得有些冷罢了。”她强装镇定,挥挥手喊宜春退下去关窗子。
这信上写的哪是什么nV儿家叙旧的闲话。
而是,而是,她的一副小像——正是那日在庙中她躺在床榻上受人凌辱的情态。
随画附赠一段小字:
【卿卿吾Ai,自庙中一别,思之如狂。不日秋狝盛会,盼得见卿卿娇颜。】
这信纸上没有名姓,可这画上的人,谁不能一眼瞧出来是她?
什么吾Ai,什么思之如狂,不过是拿这小像威b着她与他们相见罢了。
她将这信纸叠在手里,蹂躏成团,却不知该弃置何处。
【作者的话:下章病娇新男主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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