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辰生又踢了脚:“艹,烦死了。”
他不是怂,第一次看见苏清安反过来黏糊叶非白时候,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开始误以为是少年单纯胆子小,怕不是会所那次被对方赶过去救了,就黏了点。
结果两人日渐亲密,已经远超他想象中的程度,简直就像一对正在谈恋爱小情侣!
苏清安对他都没这么黏糊!
别说抱抱撒娇啥,连碰个指尖都没有过!
任辰生心里酸的冒泡。他妈和苏清安母亲年轻时候是一对好闺蜜,小时候两个人也一起玩过,后来苏母自杀,苏父又是个渣男,后脚私生子就进门,他妈就特意交代他在学校要好好照顾下苏清安。
苏清安从小就单纯好欺,在他心里,他是真把对方当成自己弟弟来宠,和外界传的想攀苏家关系并无关联。
他任家看似比不上苏家,但也是全国里鼎鼎有名的龙头企业,更重要一直有从政。
真要论起来地位,两者半斤八两。
想到这,又想到他后来准备找叶非白麻烦,敲打敲打。结果苏清安对自己红着眼,护着叶非白的事。
杏眼含泪,眼眶微红。
任辰生心里头的只觉得窝着把火,却又无可奈何,他索性往后一靠,闭着眼,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隐约夹着男人的吵闹声和“苏清安”的名字。
任辰生立马睁开眼,三步做两步拨开慌乱的人群挤了过去。
莫斯安学院举报运动会,是对外开放的。严格来说,它更像一场上流社会的聚会。
无数名人资本家参观,结束后,更是直接学校里举办庆祝晚会。
何上川就是通过这种机会进来的。
二十三天前,看到自家独子的惨样后,他正憋着一肚子火准备联系赵奔宁时,就先接到了公司最新一个项目采购,供应商拒绝合作消息。
紧接着,无数供应商取消合作,名下的商场频频出现顾客投诉,导致名声下降,媒体更是铺天盖地进行爆料宣传。
真的,假的,层出不穷的黑料。
强图集团的股票一降再降,如今已是山穷水尽地步。
赵奔宁的电话联系不上,他去公司找过,却被一直告知“赵总已出差”。
这是放弃他的意思。
到了这个地步,何上川心里清楚,都是商场里起伏几十年的人,他从早打到晚,给那些所谓商场上的好友,一个个电话,一个个拒借。
别无他法,他只能拉着脸来求苏清安。
他心里怨恨,只怪自己听信了赵奔宁的话,对方过河拆桥,也更恨坐在操场边正在笑的少年,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又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何上川不顾一切,就想跨过叶非白挡住的身影,对着苏清安,声泪俱下:“苏少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惹了您!教训您也给过了,再下去就只能逼死我们了!是不是也该收手消气了?”
他这一举动,弄的周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围观过来。
越闹越大。
眼见苏清安躲在一个不认识的少年身后,垂着头不吱声,迄今为止压在心底的火气,加上周围纷纷议论。
半天等不到回复,何上川一时急了眼。
他像被逼急绝境的恶徒,不顾形象直接用力想推开挡在前面的叶非白,又是巴掌又是上脚踹。
做久了上位者的,哪个真正脾气好?
叶非白因护着身后的少年,一时不防被他踢到一脚。
男人坚硬皮鞋踹在膝盖上的声音被淹没在纷扰人声中。校服裤下的膝盖却迅速红肿,传来疼痛,叶非白一瞬间差点手松,跪了下去,腿都生理疼痛弯到半截,又生生忍住。
他恢复站直在原地,神色依旧未变,只是伸手将苏清安又往后拉了拉。
何上川瞪着眼,表情几乎保持不住,约莫一口牙暗地咬的绷紧。
见此,他沉下话,半求饶半威胁道:“苏少爷,你做事真要这么绝?把人往绝路上逼!”
任辰生进来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眉头皱起,认出来眼前穿着西装面容憔悴的男人是谁。
他还未弄清目前情况,就看见苏清安红着眼抬起头,像瞧了自己一眼,小鹿般清澈的眼眸里此刻满是惊慌。他似乎被吓的不轻,脸上血色尽失,紧紧攥着叶非白的手,靠着他。
怯生生的,语气难掩懵懂慌乱:“何总,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上川闻言声音又提高了几度:“苏清安!除了你还有谁!我儿子差点被你弄死,现在何家也被你逼到这个地步,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
他剩下的话被停在喉咙里,任辰生听的火气直冒,上去就是给了他一脚。
只见男人就像个被翻面的王八,他本来站在第一阶台阶上,顿时身体失去平衡,四脚扑腾往后一倒在草坪上。
任辰生踩在他腹部,横眉竖眼,浑身戾气逼人:“何总,你这个年纪,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还不知道吗?”
说着他又踹了一脚,看着何上川捂着肚子在地上痛得蜷缩:“冤有头债有主,你何家的事是我任家做的,和苏清安没关系,要怪就怪你那好儿子,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我就勉为其难替替你教教他。”
何上川脸色变了几遭,似乎没有料到会是他:“怎么……怎么会……任家、任家我们没惹过……”
他听到任辰生说的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记恨,拽着对方的裤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