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楚竹生拿着秤杆的手一抖,看着在摇曳的烛火光影中美得愈发勾魂夺魄的洛雪尽,有些狼狈地躲开了他的目光,习惯性偏头低低咳嗽了几声,将挑起的盖头与秤杆一同搁置在一边,然后再拿起盘子里下人准备的金杯。
“抱歉,我身子不好不能饮酒,所以里面只是茶水。”
“没事。”洛雪尽觉得不喝酒正好,他的酒量很浅。
两人执杯的手臂相交,身体也不可避免地拉近,吞咽液体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洛雪尽饮尽坐回,舔着唇珠上残留的茶水,放好杯子再抬眸,正好捕捉到对方快速收回目光的小动作。
洛雪尽:“?”
怪怪的。
楚竹生却转身打开床头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罐子:“给你上药。”
洛雪尽愣了下,摸了摸还在肿痛的耳垂:“好……麻烦了。”
可能是自身病弱的原因,楚竹生床头里才会备着各种药,给人上药的动作也很熟练。
他用同样以玉打磨成的小棍子,挑起白色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洛雪尽耳洞上。
洛雪尽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将线条姣好的颈线全露在他面前,以信赖的姿态接受他的接近。
“嘶~”洛雪尽忽然瑟缩了下。
楚竹生立即停手:“弄疼你了?”
“还好……”
之后楚竹生上药的动作更小心了,上完后洛雪尽也没有跟他客气,又撩起额发,给他看上面肿起来的包:“撞伤也可以抹吗?”
楚竹生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伤处不是很严重才抹药,问:“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我自己撞的。”
然后洛雪尽又让他给自己的手臂和膝盖都上了一遍,大抵是因为那什么奇怪的渴肤症,本就敏感的肌肤更敏感了,白玉药棍接触上来也引起不正常的麻痒。
洛雪尽忍着,还是会发出细碎的声音,轻哼或抽气。
楚竹生上药的手紧绷着,手背上好看的青筋鼓起。
他一个上药的人竟是一副比受伤的人还要难受的样子,等药上完他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好了。”
药膏凉丝丝的,很好地缓解了疼痛,这让洛雪尽因受气而生出的郁闷散了大半,看着楚竹生也不由露出笑容。
“谢谢你。”
这一笑犹如春花绽放,楚竹生心口一颤,仓皇地低头,把药放好:“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洛雪尽看了眼分明还透着傍晚时分青白光的窗户,默默收回视线,点点头。
但总不能穿着繁琐沉重的嫁衣睡,于是他起身去绘着竹林仙鹤的红木屏风后,解开上衣的盘扣,掀开衣襟时动作僵硬住了,无言地盯着里面绣着鸳鸯、红线挂脖的大红布料。
【是肚兜!!!!】
【!喷了,我是说鼻血。】
【游戏你是会的,细节真到位!大拇指】
【救命啊妈妈这也太色情了吧。】
【草恨不得穿进游戏里透主播!】
【这不得来个仗着新郎官病弱下不了床和新娘子在屏风后头乱NTR的剧情?】
【上面的同志你是会想的,av已经拍上了。】
又一次被游戏刷新了下限,洛雪尽已经不意外了,都懒得生气,在心里骂了句“变态游戏”就冷静下来,将嫁衣脱下。
他勾起脖子上的绳结正要解开,又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没找到什么,只能小声地朝外问了一句:“我没找到能换的衣服。”
“啊,抱歉……可能下人忘了。”
楚竹生说话很微妙地卡顿了一下,洛雪尽听懂了,抿了抿嘴唇。
应该不是忘了,是觉得要洞房,用不着穿衣服才没准备吧?
没有办法,洛雪尽就又把衣服穿了回去,走出屏风。
楚竹生很贴心地没有多说衣服的话题,也没有看他,视线落在大红喜被上:“你习惯睡哪一边?”
洛雪尽:“外面。”
比较方便,遇到意外能快速下床。
楚竹生给他让出很大的空间,打算就此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