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死』了,所有的风险、就全在你身上。”
徐尚书喘息几下,积攒气力。
“爹这把年纪了,生死没那么重要,有我在前面挡著,你才不会陷入险境。”
“爹要为你们再计一计。”
“假死逃脱的齐国老臣,会让你的路短窄。”
“嬙儿,不顾你的意愿,將你许给柳眠,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我也不辩解什么。”
徐尚书握住徐嬙的手,轻轻拍了拍,“爹顽固,却也不是绝对的无情。”
“爹希望你们好。”
“父亲……”徐嬙偏头擦去泪。
“需要什么,就同我说,爹要给你们搏、搏个未来。”
“不、不能走……”徐尚书囈语著,再次陷入昏睡。
徐嬙紧紧捂住嘴,她確实对父亲有怨,怨他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换取利益,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冷漠又无情。
但人的感情,不可能只有爱恨一个选项。
多年的疼爱不是假的。
她只是没徐家重要。
而父亲……
他把自己放在最低位,绝不独活,豁出命也要托举他们。
……
存放千叶蛊的密室內,全禄如同泥塑般僵立著,脸色惨白如纸。
“陶罐呢!”
“啊?!”全禄转头低吼。
侍卫一个个腿软跪下,大气不敢喘。
“一、一个、一个时辰前还、还在。”侍卫抖著声,快哭了。
全禄扶著墙,缓缓蹲下,千叶蛊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盗走了。
全禄抖著肩膀笑,他不用想也知道,此事稟报上去,看守的人都会被处死,包括他。
皇上已经杀疯了,眼里容不得一点错处。
“大人,怎、怎么办?”侍卫大著胆子抬头看全禄。
全禄眼神如刀的扫过去。
侍卫心头一跳,立马趴下,生怕全禄拿他泄愤。
“去寻个一模一样的陶罐来。”
“记住,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全禄一字一句,声音低沉。
“听懂了?”
“说话!”全禄眼尾猩红。
“听懂了。”侍卫忙道。
“大人放心,我们的嘴一定闭的严严实实的!”
全禄抓著墙站起来,没看一地跪著的侍卫,自顾自往外走。
就现在混乱的局势,皇上一时半会的想不到千叶蛊。
全禄仰头看星空,又一次笑了,连他都害怕了,其他人呢?
大公子活过来,齐国或许还能撑下去。
但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復生。
……
竇瑛睡醒后,就出了房间,在院里烧起了纸钱。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小弟,你们再等等,刘庭岳很快就会下去了。”
“齐国腐朽,看不见生机,女儿归顺了秦国,杨束……仁厚,他不会薄待齐国百姓。”
“別担心我,女儿很好。”
竇瑛环抱住自己,离火光近了近。
若你们还活著……
竇瑛抬起头,看著夜空,身影孤独寂寥。
……
萧国,薛阳等在院外,看萧漪出来,他快步迎上去。
“郡主,冢齐又来信了。”薛阳神情沉凝,把带著血的信递过去。
萧漪將信拆开,下一秒,信纸在她手上皱了。
“郡主,信上写了什么?”看萧漪面色不对,薛阳小声询问。
萧漪把信给他。
薛阳接过后,低头去看,瞳孔猛然收缩,“齐国亡,萧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