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嵐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了人。
动了动腿,郑嵐轻蹙眉,不是做梦,她確实被杨束折腾了半宿。
上午是出不了门了。
洗漱用完早饭,郑嵐去郑父的院子。
权势確实比金钱好使,她请不动的名医,杨束能请来,父亲的身体相较之前,好了不少。
“嵐儿,郑家不是一定要辉煌,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郑甲眼中含泪,满满的心疼。
郑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咬银牙,还控诉她呢!这混蛋少咬了!
“父亲,不夸张的说,即便將来商税增加,国库的银钱,也抵不过郑家。”
“从米到丝绸、茶叶,后来酒、煤炭、肥皂香水,各行各业,都有郑家的身影。”
“不管皇位上坐著的是谁,都不会允许郑家脱离掌控。”
“杨束威望在那里,不惧郑家有异心。”
“但下一任帝王呢?”
“父亲,我不想努力了一辈子,最后是满门被屠的下场。”
“杨束在位,秦国商贾的地位才没有那么卑贱,可二十年、五十年之后呢?焉知不会回到以前。”
“他许我一个孩子,郑姓的孩子,只要不参与皇权爭斗,郑家將代代富贵,再不成器,杨家也会给口饭吃。”
“嵐儿,你可有为自己考虑?你以后还怎么成家。”郑甲狠命捶腿。
“父亲。”郑嵐拦住郑甲,“杨束年轻俊朗,足智多谋,女儿並不抗拒,与其赌个不確定的男人,我寧愿赌他。”
郑甲凝视郑嵐,见她不是宽慰自己,张开的嘴终是合上了。
为了郑家,嵐儿已经牺牲了太多,郑甲不希望她连一辈子都搭进去。
“帝王的真心有限,切莫深陷。”郑甲看著郑嵐叮嘱。
“女儿明白。”郑嵐朝郑甲笑,让他放心。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女扮男装,嵐儿,你本可以不这么辛苦的。”
郑嵐目色微深,“父亲,斌儿的死,我们都清楚,不是意外。”
“郑家的生意做的越大,覬覦的人就越多,便是同宗族的,也生出了其他心思。”
“这些年,我遇到的腌臢事,一件又一件。”
“他们若知道斌儿早就亡故了,只怕要將我们父女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父亲,我就是不女扮男装,也没有清閒安逸的日子过。”
“父亲最后悔的事,恰恰是我最不后悔的。”
“商贾低贱,可我就喜欢赚银子。”
“將郑家发展到谁也不敢轻视。”
“父亲,像我这样的经商奇才,若困於內宅,你不觉得可惜?”郑嵐俏皮一笑。
这方面,杨束还是很值得夸的。
占有欲虽强,但没限制她的行动,只会明晃晃的提醒她,別对旁的男子动不该动的心思。
提醒归提醒,不会干涉进来。
郑甲慈爱的看著郑嵐,眼里有骄傲之色,在经商一道,嵐儿確实是寻不出瑕疵的璞玉,一点就通。
聪慧的很。
“说不过你。”郑甲点了点郑嵐的额头。
“別太晚回来,我让厨房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只能喝一杯。”郑嵐伸出一根手指,不容商量。
在酒这一方面,郑嵐管郑父管的很严,她要不在家,一口酒都不能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