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
余温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可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对公司和自己事业的裙带影响。
他只想做一件事情,给椰宝发一个简讯。
对不起,我们,见一面吧...
余温良还没来得及发微信呢。
【椰宝】就传来了一条短讯。
【余温良同学,我们见一面吧,我一直都很想和你去东北滑雪,可好几年的冬天都没有机会,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余温良给予了肯定的答案,二话没说,换上了羽绒服和保暖帽,拉著行李箱,坐上飞机前往东北。
巧合的是。
那几件隨手拿的衣服,都是椰宝买给他的,不是有意为之,而是余温良平时就不怎么买衣服,都是她送的。
“哇!”
“我做到了!”
“我真的成功滑下来了!”
周椰带著防晒的太阳墨镜,穿著粉红色的滑雪服,滑下初级场雪坡时都开心的露出了笑容。
她好几天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余温良也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戴墨镜不仅是为了遮阳和怕被人发现,也是为了遮住泪痕吧?
“椰宝。”
“你真棒。”
“太聪明啦..
”
听到余温良的夸讚,以往的周椰会非常开心,可她此时此刻却有些笑不出来。
椰宝缓缓地摘下了墨镜,在伴隨著雪飘落的夕阳底下,就这么仰著小脸看他:“余温良同学。”
“你真的很帅。”
“难怪我会那么喜欢你,我不是痴心疯了对不对,喜欢你都是有原因的..
”
余温良的脸上也浮现著有些悲伤的微笑,不知为何,今天的天气不怎么晴朗周椰盯著心爱之人的帅气面庞,踮起脚尖,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记得更清楚。
余温良看著她失去了公主傲气,却还是那么漂亮完美的脸蛋,內心自责和后悔涌上心头。
他很想说对不起。
这都是他犯的错。
甚至不求椰宝原谅,她因为自己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余温良只想要跟她道歉。
可周椰拍了拍他的肩膀,嘖了一声,似乎不想看他低头认错的样子,还wink
了一下:“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余温良吗?”
“你没错,我没错,错的是有缘无分的命运。
“
“我们是在最南方相识的,最北方分开吧..
”
余温良愣在了原地,如鯁在喉,这是他见过最悲伤的椰宝。
周椰忍著眼眶的泪水,强撑著笑容,仔仔细细端详著那张她深爱多年的面庞:“余温良。”
“我很爱你。”
“但我不想再和她们爭了。”
“我都看到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下一个陨落的王安语的。”
“你会失去你所拥有的名气,金钱,地位,所有所有的一切啊。”
“我们可是从同一个小地方走过来的,我知道你有多不容易,有多辛苦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切,我那么爱你,怎么捨得伤害你呢.....”
即使是春天,东北最北边依旧很冷,雪哗啦啦的往余温良的脸上砸,刺骨刺骨的疼,但他不在乎了。
余温良的嘴角微微抖动,他的手也隨之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什么..
周椰强顏欢笑的仰著俏脸,牵起他被冻得发红的大手,摘下手套,用她那双温暖小手,反覆摩挲著余温良冰冷的手掌,还一直吹热气,像是在安慰他。
“我累了。”
“我想要不和她们爭。”
“就只能离开你身边。”
“因为我每次看见你,就控制不住我的心动,看见你和別的女孩在一起,就控制不住我的脾气,看见你对她们好的时候,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吃醋。”
“余温良同学,明明我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呀,你就不能只爱我一个人吗..
说著说著,强顏欢笑的周椰也潜然泪下,即便是这样她也努力的睁著那双美目。
即便眼睛被漫天大雪折射的阳光照的很疼。
她也想要努力看清自己最爱的人。
余温良不知多久都没有流过眼泪。
可他悲伤的微笑,比哭还要难看。
“我可以哭。”
“你不准哭!”
“我的余温良呀,要一直都是最帅的男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
周椰泪眼婆娑,仍踮起脚尖,替他抹掉眼角滑落的泪水,再隨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
她摘掉了自己的粉色头盔,也替余温良摘掉了他的蓝色头盔,周椰带著哭腔的声音哀求道。
“你能不能...
”
“陪我走走..
”
“最后一次..
”
余温良的脸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了,隱约的感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可再也感受不到了。
他想要挤出最帅气的笑容,让椰宝如愿以偿,“嗯,好,我陪你..
”
周椰牵著余温良的大手,扔掉了所有装备,走在寒冷的漫天风雪中。
一片片雪从天而降,一点一点的撒在他们的头上,寒冷的刺骨。
周椰冻得小脸通红,小手都在发抖,却还要牵著余温良一直走。
看起来,就像两三年前,他们还在惠城西湖约会散步一样。
余温良攥紧了她的小手,看她逐渐被风雪染白的黑髮,心疼的想要帮她拍一拍。
却被周椰拦住了。
“!”
“不准碰!”
“碰了我可要摆臭脸啦!”
周椰假装生气的样子,在別人眼中可能是討厌的臭脸,但在余温良眼中却一直都是那么的可爱。
余温良微笑著放下了手,听著周椰讲述著她这么做的原因,椰宝可可爱爱的像个老师一样讲道:“我虽然笨。”
“不太聪明。”
“但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一直想要完成的梦想..
”
余温良好奇的问道:“什么呀,椰宝?”
“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就一直想著和你结婚,生子,老了,头髮白了,就坐在长椅上看西湖。”
“我陪你从惠城走到了京都,可我没有缘分,陪你走到最后啦.
”
“我记得的那句话叫做: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
周椰伸出另一只手,接住飘下的雪,呆呆的放在自己头上。
走了许久,漫天风雪已將他们两的头髮全部染成了白色:
椰宝明明很冷,声音都在颤抖,却流著泪开心的笑道:“现在我们算不算是一起变成白头啦?”
“算.......
”
余温良冷的失去知觉的面庞,忽然恢復了知觉,感受到了一股股暖流从眼角滑落。
今天真的。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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