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生闻言,重重地嘆了口气:
“唉,其实早些年就打算建新房了,那时候家里还有点存款,就想著在村口那块地建一个新房。刚动工了没两天,就被乡里面的领导叫停了。”
“什么原因呢?”
裴寂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按理来说,乡下建房子都是自己决定的事,只要是自己家的地,想在哪建就在哪建,很少有人会管。
“他们说什么政策不允许,就是不让建,还说我要是敢建就让人来拆了。
咱一个农民,无权无势,能有啥办法?现在我吃药和江萍上学都要钱,就想著凑合住著吧。”
江福生的话,透露著底层人民的心酸和无奈。
村口明明建了那么多房子,可上面就是不让建,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你又能有啥办法呢。
“咚咚咚……”
这时,房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有一群人闯进了江家的院子。
“江老爬头,出来!”
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
片刻后,江福生和裴寂等人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只见一群人站在院子外,还有两辆闪烁著警灯的治安车,以及好几个治安人员。
“刘二苟,你指认一下,当晚是不是他將贺子豹弄伤的!”
其中一个治安官指了指裴寂,朝著那天晚上的刺头小混混问道。
“没……没错!”
刺头小混混看了一眼治安官,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裴寂,战战兢兢地说道。
要不是治安局的人帮他鬆了几下皮,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指认裴寂啊。
“小赵同志啊,人证物证都有,我亲侄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连话都说不了,可以抓人了吧!”
说话的是平水乡的乡委书记,贺云,也就是贺子豹的大伯,言语中带著一丝命令的语气。
在这之前,贺云已经给白云县治安局的一把手打过招呼,对方已经答应会特殊照顾一下。
况且这次还是裴寂行凶,伤了他的侄子,贺云既占理,又有关係,因此他说什么也要让裴寂付出惨重的代价。
別说一个富二代了,在平水乡这一亩三分地上,是虎得给他盘著,是龙得给他臥著。
“贺书记您放心,所有违法犯罪的人,我们都会依法处理!”
赵林朝著贺云恭恭敬敬地说道。
他们只是个小小的办事员,而贺云却是和治安局长平起平坐的人物,姿態放低一点也正常。
“你好,我们是白云县治安局的,这是我们的证件,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回去调查一下!”
赵林掏出证件,在裴寂的眼前晃了晃,就准备抓人。
只要把裴寂带回局子里,就甭管裴寂有多少钱了,找什么律师了,都不管用。
“唉唉~,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小裴怎么会犯罪呢?”
唐三妹一听顿时慌了,她双手挥舞著,快步上前,脸上满是焦急,试图拦住治安人员,只不过压根没人理她。
“哼哼~,江老爬头,你女儿运气不错啊,找了个开凯雷德的男人,只不过这有钱啊,不一定能办事!”
“还有,你家不是想在村口建新房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只要我还是平水乡的书记,你这辈子都別想建房子!”
当著眾人的面,贺云竟毫不掩饰地对著江福生威胁道,眼神中满是凶狠与霸道。
“贺云,都是一个乡的,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江福生无力地反击,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拿贺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