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里,林深急匆匆往总裁办跑去,心中满是担忧,那两个头顶严重黄色业云的人同张恪一般,就像三颗定时炸弹,隨时可能在公司引爆一场灾难,要是他们的罪之十字真的成型,整个公司都会陷入万劫不復之地,至於影组,他们都把心思放在了老妈的身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管其他人的生死?万一把楼再搞塌了……他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跑到总裁办门口,他一个没剎住,结结实实撞上了正要外出的倪霜,倪霜稳如泰山,伸手扶住差点摔倒的林深,皱著眉头,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么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急什么?”
“你这是要去哪?”林深没回答倪霜而是反问道。
“竞標会提前了,得去贸易发展局,”倪霜看了看表,淡然地说道。
林深接过章鑫手上的文件夹说道:“章姐,这次竞標会就由我陪老妈去吧!我想去学习一下,”隨后他指著远处那两个头顶黄色业云的人,一脸严肃地对章鑫说:“章姐,这两人,要么安排他们去大陆的道观或者寺庙潜修一年,工资照发;要么让他们马上交接工作,直接开除,总之,明天公司不能再见到他们。”
章鑫一头雾水,眼神在林深和倪霜之间来回打转,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
倪霜盯著林深,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可林深神色坚定,没有丝毫退缩,最终,倪霜微微点头,对章鑫说:“按他说的做。”
章鑫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快步去安排了,倪霜没再多问,领著林深就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短促有力。
另一边,在酒店房间里,张恪还在为被陈薇算计的事怒火中烧,房间里一片狼藉,摔碎的瓶,扔得满地的衣服,都在诉说著他的愤怒,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张恪一看来电显示,局促不安的接起电话问道:“倪总,有什么事么?”
“张恪,竞標会提前到下午2点半了,你准备准备,去贸易发展局参加,”倪霜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张恪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怎么突然提前了?”
“我也不清楚,到会场就知道了,”倪霜说完,直接掛了电话。
张恪握著手机,呆立在原地,脸上的愤怒慢慢变成了慌乱,“是自己偷拍报价单的事情败露了么?不对,不是这样,肯定是陈薇!拿到报价单后她肯定又做了手脚导致竞价提前!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是被我修改过的!哈哈哈哈哈哈……陈薇!说到底,还是我技高一筹!怕是你怎么也想不到报价单早被我动了手脚吧!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张恪原本鬱闷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车內,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倪霜身上,她正闭目养神,神態平静而从容,林深看著倪霜,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妈,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倪霜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温和而深邃,仿佛能看透林深心中的所有想法:“你是我的儿子,我看著你长大,还能不了解你?你从来都不是那种做事鲁莽、不分对错的孩子,你这么做,必定有你的道理,你愿意跟我说,我就好好听著;你要是不想说,我逼你反而会让你为难,”她顿了顿,眼神中泛起一丝感慨,“公司现在虽然是我在打理,但迟早都是你的,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妈妈相信你。”
母亲的一番话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涌上林深的心头。
他的喉间微微发紧,眼角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思绪不禁回到了上学时期,那时他因为家庭条件优越,总是被同学孤立,背后的指指点点和流言蜚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著他年轻的心,而如今,在这小小的车厢里,母亲的信任与支持,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最大的財富从来都不是优渥的家境,而是父母无条件的爱与理解,他悄悄眨了眨眼,將即將滑落的泪水忍了回去,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
贸易发展局的旋转门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吞吐著西装革履的人群,金属门轴转动间,皮鞋踏地的声响交织成节奏紧凑的进行曲,来参加竞標会的眾人皆是商界精英,林深一身休閒装混跡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误入领地的闯入者,他跟隨倪霜落座,指尖无意识摩挲著座椅扶手,目光警惕地扫过会场。
就在这时,张恪带著手下的人匆匆赶到,他西装褶皱未平,额角还掛著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当他的目光落在倪霜身旁的林深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快步走近,压低声音问道:“倪总,这位是?”
倪霜端坐在座椅上,姿態优雅而从容,她微微抬眼,语气淡然道:“这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
张恪一惊,隨即伸出手打招呼,然而林深並未搭理他,而是死死盯著他头顶显现出罪之十字,那漆黑如墨的纹路仿佛活物般扭曲蠕动,散发著令人噁心的气息,林深心中一沉,看来张恪已然彻底墮落,再无拯救的可能。
见林深闷不作声,张恪也是十分识趣的坐到了一边。
会议尚未开始,会场內已是一片热闹的寒暄声,林深抬眼望去,坐在林氏集团对面的,正是华棲资本的团队,为首的陈薇身姿婀娜,妆容精致,她款步走到倪霜面前,嘴角掛著得体的微笑:“倪总,许久不见,”两人互相寒暄,言语间儘是商场上的客套。
陈薇话锋一转,看向张恪,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张总这次准备充分,上次合作就见识到张总的能力,想必这次竞標也是志在必得。”
“陈总谬讚了,不过此次竞標是由我们倪总主导,”张恪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可林深却能清晰感知到他內心翻涌的阴翳,那股恶意仿佛实质化的黑雾,几乎要从他头顶的罪之十字溢出。
林深的目光在陈薇头顶停留,与张恪如出一辙,浓郁的罪之十字在她头顶盘踞,散发著危险的气息。
似是注意到林深的目光,陈薇转头看向林深,不等她多想,头顶的罪之十字突然反馈出一道名为“忌惮”的情绪。
“这位小先生看著面生?”陈薇迅速调整表情,珍珠耳坠隨著她转头的动作划出弧线,“是倪总新的助理?”
“我儿子——林氏集团的未来掌舵人。”
“原来是少东家,”陈薇伸出的手涂著酒红甲油,在灯光下泛著珍珠母贝的光泽,“久仰——”
“林深。”林深的指尖刚触到她的掌心便迅速抽回,动作像触碰过烧红的铁块。
陈薇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不觉尷尬,笑容却愈发甜美:“倪总,那我也先回去准备了,”她转身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仿佛倒计时的鼓点。
此时的林深哪有心思关注这竞標会,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这会场內一旦爆发变故,后果不堪设想,他不动声色地摸出手机,低头快速编辑了一条简讯发送出去:“港城贸易发展局,请影组的人速来。”
发送完毕,他將手机放回口袋,手指紧紧攥成拳头,目光警惕地盯著张恪与陈薇头顶的罪之十字,隨时准备应对即將诞生的罪之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