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民和苏氏把锄头一拋,沿著哭声寻去,左拐右拐,上窜下跳,兜兜转转,可把夫妻俩急的嘴巴哆嗦哆嗦。
苏氏著急地问:“哎呀,这个衙门怎么弄得那么大,找人都找不到。”
孙伯民也是这样认为的,无奈地嘆了一口气:“就是,要是出事了,找到人蚊子已经睡了。怎么乖孙还在哭呢?”
接著忍不住地呼喊:“阿爷的笑笑,你在哪里啊?莫哭,阿爷来找你了。”
苏氏也跟在后面呼喊:“肥妹,莫怕,阿奶也来了。”
孙伯民和苏氏赶到案发现场,不由地傻眼了。
只见孙山和云姐儿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前面跪著两个小姑娘,一个小肥妹,一个小黑妹。
围观群眾虎鸣,孙三叔,桂哥儿,李金,何嬤嬤一眾孙家人。
孙伯民暗暗喊一声:糟糕!肯定是小肥妹又犯错了,山子才让她跪下。
苏氏见到肥妹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心疼不已。
正想开口,这么一瞄,孙山整张脸黑压压,瞬间哑口了。
怪不得刚才觉得冷,天要下雨,敢情是山子发出的怒气,发出的低压。
小肥妹觉得自己好冤枉,好可怜,只不过摘了一朵,怎么就被阿爹抓起来的?
平日里后院的不少,阿爹也不说什么,为何今日会发火。
见到孙伯民和苏氏,小肥妹如同见到救星。
伸出小肥手,委屈巴巴地喊道:“阿爷,阿奶,笑笑....笑笑好想你们。”
对比小肥妹,犯错的小黑妹倒是老实多了,瘦瘦弱弱地跪著,一动不动,一点也不敢向桂哥儿和李金求救。
孙伯民还是不忍心,硬著头皮地上前一步问:“山子,笑笑怎么了?就算犯错,也不能动不动跪下。小孩子家家,慢慢教,哪能这么暴力。”
苏氏连连附和道:“是啊,山子。有什么事好好说,细蚊仔还小,不懂事,咱们耐心教,保准能教好。”
在孙伯民和苏氏教育子女的行为准则中,还真没像孙山这样严厉的。
其实也不是他们不想严厉,而是孙山和穀雨几姐弟从小就听话,根本不用怎么操心。
特別是孙山,自小乖巧懂事,就算生病,也乖乖吃药,不知道多好带。
孙三叔知道子不教父之过,只是小肥妹不教不是孙山的过,是孙伯民和苏氏的过。
指著地上被摘得光禿禿的秋榜白说:“大哥,大嫂,看看你的好乖孙,把山子最喜欢的兰毁掉,哎呀,真是调皮捣蛋,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孙伯民和苏氏眼睛一看,只不过是一盆而已,还以为什么。
孙伯民满不在乎地说:“山子啊,只不过是一盆兰,要是你喜欢,我给你种多几盆。你也知道,我们孙家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兰。家里多的是。就算这里没有,阿爹也能给你种十盆八盆出来。”
苏氏虽然知道孙山爱,但对比小肥妹,肯定闺女重要,一盆实在不宜小题大做。
连忙劝解到:“山子,虽然这盆开得不错,小孩子家家,谁没摘过呢。如果你真的喜欢,阿娘给你种。阿娘也会种的。”
孙三叔见苏氏和孙伯民毫不知情,继续放猛料:“大哥,大嫂,这哪里是一盆普通的兰,这是秋榜,一顶一的好。本来提前开,以为是好意头,谁知道被笑笑这么一摘,什么意头都没有了。”
顿了顿,痛心疾首地喊道:“大哥,大嫂,这盆秋榜,预示著乡试报喜。现在倒好了,被荏光光,喜,哼,哪来的喜。山子今年的政绩全没了。哎,升迁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