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再说:这位仁兄,原谅我。刚才实在忍不住才笑的,请你不要介意。
孙山一向心胸开阔,自然不在意杜六驳的笑。
把袖子擼起,拱了拱手,表示没关係。
眾人站在寒风冷冽的大晚上等了许久,终於钟声又响起了,接下来进行祭拜。
一伙人跪地叩拜,上面有人在说话。
说的內容和乡试大差不大,都是说“文圣吾祖,千古巨人,仰先世千秋之德,恭祭先师。先师孔子,教化眾生,愿儒道圣者。”
还宣读了一些皇帝的寄语以及考试的规矩。
孙山等考生瑟瑟发抖地跪著,听了一堆可有可无的废话,直至一声“起”,眾学子才爬起来。
孙山的双腿被冻麻了,走路都走不起。但大家都走起来,自个哪能不走。
跟著人流浩浩荡荡地走进“龙门”,走向號舍。
会试跟乡试不同的是吃食穿衣炭火由贡院统一提供,孙山只需要拿著考篮轻轻鬆鬆地走进去找號舍就行。
这里也没有“水火夫”,也不需要人来帮忙抬东西。
一走进贡院里面,热闹非凡,跟刚才简直冰火两重天。
里面张灯结彩,黑夜如白昼,考生走来走去,忙忙碌碌。
有些遇到相熟的好友就聚在一起聊几句,有些人找到自己的號舍后,快速喝了一口药酒暖身子,有些则在与邻居吵吵闹闹,也不知道吵什么。
孙山看了看自己的號牌,根据指示,一直往前走。
京城的贡院比广府的贡院大,走的路特別长,孙山走著走著,大冬天都冒汗。
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嘆了一声,还是未走到自己的號舍。
此时此刻腿都酸了,还要继续往前走。
孙山走了一路,没有遇到熟人。
也不知道朱鹏云,何书骏,孔毅在哪里。
不过这些不是要紧的事,目前得找到號舍才行。
又穿过一个“龙门”,走了进去,瞬间傻眼了。
孙山看了看號牌,再看了看贴在墙上的指示,两边对比,证明他没走错路。
天啊,他竟然被分到新考棚,也就是临时用木板加建的號舍。
这是木號舍,木號舍~
孙山脑海里立即响起木头容易生火。
要是走水了,岂不是他更有机会成为烧猪?
木板烧起来噼啪噼啪响,孙山烧起来油滋油滋响?
想到这里,不由地打了寒颤。
大冬天,又晚上,又只穿著单衣,此时此刻,心如冰窟,冷颼颼。
孙山观察了一下木板號舍,新是的確很新,但稀稀疏疏的木板搭在一起,缝隙可大了。
一看就是偷工减料。
大冷天的风一吹,好一个冷字了得!
孙山认命地往前走,看了看號牌,还未到。
等走到最底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孙山再次看了看號牌“东首字七十”。
孙山看了看大大的“首字”,隨后走了进去,走到最尾部,看到“七十”,隨后再看一看隔壁。
尼玛!!!!!!
啊~~~~~~
救~~~~命~~~~~~~~~~~~~~
他,孙山,又抽到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