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棲凤楼的,能有什么好男人?现在不过是对你一时兴起,自然什么都顺著你。等最后厌了烦了,抽身得比谁都快。”
“你家里那位夫君既然肯给你赎身,证明他心中有你,你可不能被外面的草草勾了魂做出什么衝动之举,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絳雪恨不得提著姜梔的耳朵把话灌进她脑子里。
这些年她见得实在是太多了,就连自己都差点著了道。
如今看眼前这位小娘子不知为何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便忍不住想要劝诫她,让她別被眼前的情爱迷了眼。
姜梔也知道絳雪是为她好,“恩我记下了。”
“天色不早,”外面的陆渊忽地开口,“该回去了。”
儘管絳雪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陆渊內力高,耳力强,她和姜梔说的那些话,就算他不刻意听,还是止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
敢这般编排他,若不是看在姜梔的份上,他早就让絳雪再也无法开口了。
不过为了防止姜梔被她带歪,以后还是让两人少接触为好。
省得给她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陆大人若是有事就先走吧,”姜梔道,“我和絳雪聊完自己会回府的。”
“天色这么晚,你自己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不用,外面两个丫鬟在等著,不会有事。”姜梔想也不想拒绝。
陆渊却固执地站在外面没动。
姜梔拗不过陆渊,只能和絳雪道別,“那我今日就先告辞了。”
“好,”絳雪也有些不舍,“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叫我蝉衣就行。”姜梔平静道。
屏风后的陆渊握刀的手紧了紧。
蝉衣。
萧玄佑能叫就算了,怎么絳雪也能这般唤她,却偏偏自己不行?
他心中鬱结。
离开棲凤楼要上自家马车的时候,姜梔就被陆渊塞进了他专属的铁梨木马车內。
陆渊按住她想要下车的肩,“你若坐自己马车回去,沈辞安隨便一查就会知道你来了棲凤楼。还是安心留在此处,锦衣卫的马车,没人敢窥探。”
姜梔一想也有道理。
她出来的时候就换回了自己的衣物,原本打算在马车上卸去易容。
陆渊便接过入影递进来的湿帕子,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一只手动作柔和地替她慢慢擦去脸上的偽装。
等脸上都擦乾净了,陆渊才在她的唇瓣上重重亲了一口。
“这样亲才放心,方才在棲凤楼你顶著一张陌生女子的脸,总觉得像是在背著你偷人。”他忍不住自嘲。
姜梔“噗嗤”一声笑出来,“陆大人也有怕的时候?”
“那是自然,”陆渊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好,“尤其是看你哭的时候。”
姜梔脸色一僵,“不许再提这件事。”
刚才情绪上来了控制不住,现在想想自己竟然为了这种小事哭,实在丟脸。
陆渊却將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深吸著她身上独特的清浅香味,“阿梔,我很开心。”
“开心?”姜梔瞪他。
“你哭,说明心中有我,”陆渊將她抱得更紧,像是要將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我自然开心。”
“陆大人想多了,”姜梔被抱得呼吸困难,不想让他这般得意,“刚才我只是咬得牙疼,並不是因为你才哭。”
陆渊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嗯是我不好,不该將手臂长这般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