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庭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小小的牌位,怎么还扯上大理寺了?
“多谢夫子,”姜梔向沈辞安福了福身,“我现在就去请了母亲的牌位出来,劳烦夫子陪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等等,我也没说不让查。”姜正庭恼怒不已。
若只有姜梔还罢了,可这沈辞安偏偏要掺和进来,大理寺说不定还真会接下这个案子,到时候自己有嘴都说不清。
更何况冯兰贞本就是病逝,他也不怕查。
“先说好,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没有进展,从此以后不许再提起此事半句。”
“好,女儿多谢父亲成全。”
“明日过来就把你母亲的牌位给请走,真是人死了还这般多事!”姜正庭狠狠瞪了她一眼。
第二日姜梔沐浴净身,衣著素净,专程从普昭寺请下高僧,在姜府祠堂焚香诵经后,將冯兰贞的牌位请上了普昭寺。
普昭寺內本就燃著母亲的长明灯,姜梔又出手大方,给普昭寺捐了大笔的香油钱,僧侣们便高高兴兴地將冯兰贞的牌位迎入了往生堂內。
期间沈辞安一直陪在姜梔身边,见她愣愣看著牌位脸色凝重苍白,他的心也揪作了一团,只能无声地牵过她的手安慰。
却发现她的手也凉得嚇人。
沈辞安眉头皱起。
“当心自己的身子,你不是还要替母亲查案么?”他將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轻搓。
“夫子,你说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心狠之人?”她不知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明明是自己的髮妻,却在她病时不闻不问,死后更是立刻迎继室入府,现在连她的牌位都不肯放过。”
“果然世人说得没错,男子最是薄情寡义,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沈辞安嘆息一声,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能伸手將她抱在怀中。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他神情坚定,“儘管放手去做。”
伤感了一会姜梔便恢復过来。
上辈子母亲去世时自己还小,很多记忆都模糊了,等长大后她有所怀疑,也曾偷偷查过母亲的医案,却一无所获。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当时伺候母亲的下人们,才能知道事情的大概。
她定了定神,从沈辞安怀中退出来。
“多谢夫子,我现在好多了,走吧。”
两人並肩从往生堂出来,才刚走到门口,就见小沙弥正引著一个气宇轩昂的俊逸男子往这走来。
姜梔看清楚那人,瞳仁闪了闪。
竟然是萧玄佑。
“参见太子殿下。”沈辞安和姜梔立刻行礼。
萧玄佑见到姜梔,原本冷凝的神情鬆了松,但看到她身边站著的沈辞安,一双凤眸顿时眯起,身遭的气压都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