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钥匙开门,穿过之后,便来到了姜梔所在的院落外。
这角门是在姜梔搬过来之前便有的。
两间宅院以前住的是两家亲兄弟,开了这个角门以备不时之需。
姜梔见沈辞安竟然能进来,倒是有些诧异。
听他一解释又觉得好笑。
“你竟还笑得出来,”沈辞安嘆了口气,“若是姜大人替你应下了这门亲事该如何?”
姜梔眨眨眼,“应下我便嫁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反抗不了。”
“你愿意嫁给白先生?”沈辞安不解。
“这种事,还能看我的意愿么?”
“姜梔,”沈辞安眼底沉沉,像积了雪的寒潭,连眼睫下的阴影都带著冷硬的稜角,“不要拿自己的亲事开玩笑。”
“那夫子觉得我该如何?”姜梔也来了脾气。
她身为女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沈辞安认真而严肃地看著她,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带著端正的凝重,“我可以帮你。”
“夫子打算怎么帮?”
“我娶你。”
姜梔愣了愣,旋即笑出声来,“嫁给你和嫁给白先生,本质上似乎並没有什么不同,我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有区別,”沈辞安容色端肃,“嫁给我,只是权宜之计,你可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以夫君的名义来禁錮你,若日后你有了心仪之人……”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这才接著道,“我可以给你和离书,放你自由。”
姜梔这下真的被震惊了。
“你的意思是,你只做我名义上的夫君,其余都和我出嫁前一样,我甚至还可以住在自己的宅院中?”
沈辞安看著她道:“没错。你若是缺用,我的俸禄以及圣上赏赐的田產,也可以一併交给你。”
沈辞安说的这些话,姜梔不心动是假的。
姜家人拿捏著她的亲事,除非断亲,她都不可能听凭自己做主。
但若是有了已婚的身份,很多事情她都不必缩手缩脚。
等日后她报完仇,又有了自保的能力,再与沈辞安和离重获自由,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路了。
可这样做,似乎对沈辞安並不公平。
沈辞安也想到了她的顾虑,“不必考虑我,我出身孤苦,是你救下我替我医治,如今便当作是报你当初的相助之恩。
况且我无父无母,没有长辈压著,你可隨心所欲,这是任何一个世家子弟都及不上的。”
和姜梔认识这么久,他知晓她並非需要依附他人的菟丝,相反有著比普通男子还要坚韧寧折不弯的心性。
他只想让她不必被世俗所困。
姜梔简直蠢蠢欲动。
所幸她还剩下最后的一丝良知,压制下了当场答应的衝动。
“夫子容我考虑几日再给你答覆吧。”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