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来找大小姐吧,若头哥是华国人,恐怕对咱们国家不是很熟啊。”
不熟是藉口,想坐我这位置才是真的。
江涯在心底冷笑。
果然,自己这个若头,就是空架子。
隨便来一个小弟,都能骑到自己脖子上,就因为自己是个华国人。
他望向神代慎,后者仍是淡笑。
恐怕自己这个二把手的位置,也是“梟狐”的计。
他让所有人觉得,一个华国人也能当上二把手,我为什么不行?
再借他们之手,除掉自己这颗“墙头草”。
就像肥羊之於群狼,四周都是飢饿的目光。
“坐下。”神代慎轻声说。
宴会厅归於寂静。
“江涯,为何不该?”
江涯推过去一个公文包。
这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一直带在身边。
里面是他找神代琉华要的衣服。
公文包是开口的,神代慎用羽扇柄挑开,只一眼,就放了下去。
“辉夜。”
神代慎身后,一扇假门转开,走出来一位和服女子,正是先前作为接引的那位。
辉夜確认了公文包里的东西,向神代慎点点头。
“她在哪儿?”
神代慎的语气,终於出现一丝变化。
江涯听出了那一丝急切。
他不急,改跪坐为盘坐,揉著发麻的腿,不说话。
“混蛋,大哥问你话!”
一个禿顶的黑西装腾一下站起,大吼著朝江涯衝来。
江涯对这人有印象,正是电梯里出声嘲讽那人。
噹啷——
长刀出鞘,刀纹漆黑,刀身雪白。
禿顶黑西装满脸骇然,锐利的刀尖离自己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刀柄却是握在自家大哥手里。
江涯笑嘻嘻地推开刀身,禿顶男连滚带爬回了座位。
“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大哥,你要听过这句古话,就知道女儿该怎么养了。”
神代慎握著刀柄的手,顿时爬满小蛇般的青筋。
“提条件吧。”
“大哥,见外了。人不在我手上,但我在努力,我心是血樱的呀,怎么能违抗你呢?”
江涯毕恭毕敬。
他这么说,是在给神代慎塑造“假想敌”。
老牌的黑道三巨头被吞併后,剩下的残党结盟,意图復仇,起名“和纹胜”。
江涯就是在暗示他,绑走神代琉华的就是这批人。
“我信你。”神代慎沉默片刻,“要多久?”
“一个月。”
“太久。”
“大哥,一个月是底线。先说好,不要派人帮我,这件事只有我能做。万一你插手,可能就见不到活蹦乱跳的大小姐了。”
江涯不敢把事件拉的太长,他怕神代慎等不了。
“那就一个月。”
江涯默默放下心底的大石。
危机是解决了,只是留给自己的教学时间,减半了。
……
……
江涯和一眾黑西装离开了。
宴会厅只剩下神代慎和辉夜,先前一口口沸腾的火锅都归於寂静。
主桌这锅倒还滚著,神代慎一块块涮肉,也不管汤底腥红。
辉夜上前,轻轻为神代慎揉捏肩膀。
“主人,不必放他离开,审问出大小姐所在就行。”
神代慎摇头:“我不敢赌。那边催得很,大婚必须在今年內完成,在此之前,琉华不能出一点事。”
“我从未见您被谁牵著鼻子走,这个江涯也是人才。”辉夜忧鬱地嘆气。
想神代慎纵横一生,仅仅二十年一统黑道,她还没见过主人像今天这般失態。
而始作俑者,就是那个华国男人。
“谁说的?”
神代慎忽的冷笑。
他抬起双手,用力鼓掌。
顿时,门扉摩擦地面的声响传来。
辉夜一愣,下意识回头。
那扇暗门里,走出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戴著一副可笑的黑框眼镜。
坂本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