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逃跑
“推进。”李黑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却有力,透过风传向每一个盾兵。
盾兵们同时迈步,步伐比之前快了些,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更小了,几乎贴在一起,形成一道严密的黑色铁壁。
走在最外侧的盾兵,还特意把盾牌往外倾斜了些,挡住可能从侧面飞来的木矛。赵峰看著盾阵越来越近,心里的绝望像潮水般涨起来。
他对著草房后的部落成员大喊。
“快扔,別停。”五个部落成员又扔出一轮木矛,这次有两根扔到了盾阵上,却依旧被盾牌弹开,一根掉在地上,一根扎进玉米田里,连一点划痕都没在盾牌上留下。
“首领,他们快到木墙了。”一个守卫颤抖著喊道,手里的石矛握得更紧了,指节泛白。
赵峰深吸一口气,从桑木后面探出头,看著盾阵最前面的李黑,那人比其他盾兵高半个头,盾牌举得更稳,膝盖微屈的角度刚好能隨时发力,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领头人。
“等他们到二十步,就刺!往盾缝里刺!”赵峰大喊,声音里带著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盾阵推进到离木墙二十米远的时候,李鹤再次下令。
“投石机,最后一轮。”
这次的石弹比之前的重些,约有七斤,是特意留著用来彻底摧毁木墙的。
三块石弹带著更沉的力道飞出,咻的破空声比之前更响,像鬼哭一样划破暮色。
第一块青石弹砸在木墙缺口的桑木正中间,咔嚓一声脆响,桑木从裂缝处断开,上半部分开始往外侧倾斜,第二块石弹砸在断开的桑木上,把上半部分桑木彻底砸断,带著藤蔓和树皮,哗啦一声掉在木墙內侧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第三块石弹则砸在木墙的横木上,横木被砸断,木墙的顶部瞬间塌陷了一块。
木墙上的三个守卫嚇得魂飞魄散,两个转身就想跑,却被赵峰一把抓住。
“別跑,跑也没用。”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轰隆一声,木墙东侧的缺口处,整段新桑木彻底断裂,带著碎石和茅草,砸在木墙下的部落成员身上。
木墙断裂的轰隆声还在山谷里迴荡,扬起的尘土被暮色里的风捲成一团,裹著木屑和茅草,落在盾阵前方的碎石路上。
李黑站在盾阵最前端,两米多高的身躯像座铁塔,肩背的腱子肉在兽皮衣下绷得紧实,右手握著的巨齿战斧斜指地面,斧刃的边缘泛著冷光,斧身上还留著上次战斗的血痂,在暮色里呈暗褐色。
他盯著木墙那两米宽的缺口,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蓄势待发的锐利。
“盾兵在前,长矛手跟上。”李黑的声音像闷雷般炸响,震得身边盾兵的耳尖发麻。
十个盾兵同时迈步,木製盾牌在地面上拖出咯吱的声响,朝著缺口推进。
最前面的两个盾兵,肩膀抵著盾牌,刚好能堵住缺口两侧,防止部落成员从侧面偷袭,后面的盾兵则形成扇形,护住长矛手的侧翼。
李瘦带著二干个长矛手跟在盾阵后面,手里的石矛握得笔直,矛尖的燧石在暮色里反射出细碎的光。
他走在队伍左侧,目光扫过草房后的部落成员,对著弓箭手大喊。
“压制,別让他们扔木矛!”
蹲在盾兵后上的十个弓箭手立刻应声,木弓拉成满月,箭羽上沾著的草叶被风吹落。
“咻咻咻”
箭雨朝著草房后的部落成员飞去,有的钉在草房的茅草上,有的落在部落成员身边的地上,溅起细小的碎石。
五个拿著木矛的部落成员嚇得赶紧蹲下,再也不敢抬头,手里的木矛掉在地上,滚进玉米田里,溅起一片带著泥土的水珠。
盾阵推进到缺口前五步时,李黑突然发力,右脚猛地蹬向地面,碎石被踩得咔嚓作响。
他双手握住巨齿战斧的长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对著缺口处残留的半根桑木狠狠劈下。
“咚!”斧刃嵌入桑木,黑石斧刃瞬间將桑木劈成两半,断裂的桑木带著木屑飞出去,砸在木墙內侧的部落成员身上,那人惨叫一声,抱著胳膊倒在地上,鲜血顺著指缝往下流。
“冲!”李黑拔出战斧,斧刃上的木屑被他甩在地上,对著身后的盾兵和长矛手大喊。两个盾兵立刻衝进缺口,盾牌朝著两侧展开,將试图靠近的部落成员逼退,三个长矛手紧隨其后,石矛对著蹲在地上的部落成员刺去,一个部落成员没来得及躲,被矛尖刺穿了大腿,疼得他在地上翻滚,另一个则被矛杆砸中肩膀,蜷缩在玉米田里不敢动弹。
暮色里的风突然变得粘稠,混著血腥味和玉米的甜香,吹在每个人的脸上。
李鹤站在树林边缘,手里拿著牛角弓,目光扫过战场,盾阵已经稳住了缺□,长矛手正在逐步推进,弓箭手的压制很有效,草房后的部落成员基本失去了抵抗能力。
他对著身边的製成部成员点头。“把投石机收起来,守在树林口,防止有人绕后。”
听到这话,製成部的几个部落成员立刻行动,小心翼翼地拆卸投石机的桑木横樑,將配重块搬进陶罐,动作轻得怕惊扰了战场的节奏。
树叶落在他们的兽皮衣上,沾著的露水洇出一小片湿痕,却没人顾得上擦,他们的目光都盯著缺口处的战斗,眼里满是紧张。
李黑衝进缺口后,像一头闯入羊群的猛虎。他的巨齿战斧长近两米,斧刃宽足有半尺,每一次挥舞都带著破风的呼呼声。
一个部落成员握著石矛,朝著他的腰侧刺来李黑根本不躲,左臂肌肉绷紧,硬生生扛住石矛的衝击,石矛尖撞在他的兽皮衣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紧接著,他右手的战斧横扫而出,斧刃擦著那部落成员的肩膀掠过,带起一片血,那人惨叫著倒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挡住他!別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