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墙上,两名守卫正靠在桑木上打盹。
左边的守卫怀里抱著石矛,头一点一点的,下巴快碰到胸口,露出额角的伤疤,那是之前跟王浩的狗头人战斗时留下的。
右边的守卫则坐在木墙顶部的横木上,双腿悬空晃著,手里把玩著一根草茎,眼神发飘,时不时抬头看看天色,显然是在盼著换班。
“你说......今天换班后能不能喝碗玉米粥?”
右边的守卫突然开口,声音里带著疲惫,草茎在手指间转了个圈,“我刚才看到有人煮了,闻著老香了。”
左边的守卫迷迷糊糊点头,刚要说话,突然被风里传来的咯吱声惊醒。
他猛地抬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朝著松树林的方向望去,暮色里,一道黑色的阵列正缓缓推进,盾牌的轮廓在最后一缕夕阳下泛著冷光,像一群蛰伏的野兽。
“那......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发颤,手里的石矛哐当一声砸在木墙上,惊醒了旁边的守卫。
右边的守卫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站起身,双腿因为紧张而发抖,差点从木墙上摔下去,还好及时抓住了身边的藤蔓。
“是......是部落,怎么这么多人?”
他的声音里满是慌乱,目光在阵列上扫过,看到了盾兵身后的弓箭手,还有侧方的长矛手。
“敌袭!敌袭!”左边的守卫终於反应过来,抓起石矛朝著山谷里大喊,声音嘶哑,能穿透风的呼啸,“有敌人打过来了,好多人。”
山谷里的部落成员们还在忙碌。
听到敌袭的喊声,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恐惧。
木墙上的两名守卫已经乱了阵脚,左边的守卫想爬下木梯报信,脚刚踩上第一级木梯,就因为紧张打滑,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碎石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却顾不上揉,爬起来一病一拐地往赵峰的草房跑。
右边的守卫则留在木墙上,双手握著石矛,身体不住地发抖,目光死死盯著远处的阵列,连呼吸都忘了。
跑向赵峰草房的守卫,一路上撞翻了两个陶罐一个装著清水,清水洒在碎石路上,溅起一片水,一个装著玉米种子,种子滚得满地都是。
他甚至没顾上道歉,只是拼命往前跑,嘴里反覆喊著。
“敌袭,有好多人。”
声音里的恐惧越来越浓。
此刻赵峰他正坐在草房中央的青石旁,手里拿著炭笔,在兽皮上画著玉米田的分布图,最近玉米长势好,他想重新规划种植区,多腾出两块地种小麦。
虽说要收服其他部落,增加一些人口,但今天不是时候,赵峰准备过几天后他亲自出征。
草房里很安静,只有炭笔划过兽皮的沙沙声,角落里的陶罐里插著几根晒乾的玉米须,泛著淡黄色的光,空气里满是松脂和玉米的清香。
“首领!首领!”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突然传来,赵峰皱了皱眉,放下炭笔,他最討厌有人在他做事的时候打扰。
可没等他开口,草房的兽皮门帘就被猛地撞开,那个报信的守卫跌了进来,摔在地上,喘著粗气,嘴角还沾著泥土。
“出......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赵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想把他扶起来,语气里带著几分不耐烦。
“有敌......敌袭!”守卫抓住赵峰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好多人,在......在木墙外面,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武器”
“什么?”赵峰的脸色瞬间变了,扶著守卫的手猛地收紧,“你再说一遍,木墙外面有敌人,多少人?”
“好......好多人,黑压压一片,至少三四十个。”
守卫喘著气,眼神里满是恐惧,“他们......他们正朝著木墙走过来!”
赵峰没再问,猛地鬆开手,转身就往草房外跑。
他甚至没顾上穿鞋,拿著石矛脚踩在碎石路上,疼得他皱紧眉头,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
跑过玉米田时,他撞断了两根玉米秆,玉米棒掉在地上,他也没回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木墙,是部落的防御。
赵峰跑到木墙下时,暮色已经更浓了,木墙上的另一名守卫正朝著他挥手,声音里满是慌乱。
“首领,你看,他们停下了,就在前面。”
赵峰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臟猛地一缩。
离木墙几十米远的地方,那支黑色阵列停在了碎石路的尽头,最前面是十名盾兵,盾牌拼成一道严密的墙,盾兵两侧是弓箭手,木弓已经拉开了小半,箭尖对著木墙的方向。
盾兵身后是长矛手,石矛斜指地面,矛尖的燧石在最后一缕夕阳下闪著冷光。
“这些人怎么怎么停下了。”
赵峰皱紧眉头,心里满是疑惑。
他经歷过的战斗,敌人通常会衝到木墙下再发起进攻,要么爬墙,要么撞门,可这支队伍却停在几十米外,不上不下,既不进攻,也不后退,像是在等待什么。
“首领,他们......他们手里的武器是什么我怎么都没见过。”
木墙上的守卫颤声开口,手里的石矛握得更紧了,指节泛著青白。
赵峰没说话,目光死死盯著那支队伍,嘴中喃喃著,“盾牌,弓箭....”
“这些武器......不可能是,原始部落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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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武器,赵峰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