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成员们纷纷点头,开始在凹陷处外面的空地上坐下。
举著苔蘚的部落成员找了一些乾燥的苔蘚和乾草,重新生了一堆火,火光渐渐亮了起来,照亮了周围的岩壁和那个奇怪的巢穴。
胳膊断了的部落成员靠在岩壁上,用乾净的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脚踝受伤的成员则按摩著自己的脚踝,试图缓解疼痛。
熊疤坐在火堆旁,看著那个巨大的蛋,心里满是疑惑。
熊疤不知道这个蛋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他知道,他们必须儘快找到出路,离开这个诡异的溶洞,回到自己的部落里。
火堆的噼啪声在寂静的溶洞里格外清晰,橘红色的火光舔舐著周围的岩壁,將那些青黑色的岩石映照得忽明忽暗。
熊疤蹲在巢穴前,目光紧紧锁在那个巨大的蛋上,蛋壳上的灰褐色斑点在火光下像是有了生命,隨著火焰的跳动微微变幻著轮廓,指尖触碰时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更加確定这绝不是普通的蛋。
“队长,真要带它走?”举著苔蘚的部落成员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犹豫,“这蛋太大了,我们本来就带著伤,路上要是遇到危险,怕是顾不上它。”
熊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再次轻轻摩挲著蛋壳。
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蛋壳表面细微的凹凸纹路,像是天然形成的保护层,坚硬得连指甲刮过都不留痕跡。
熊疤想起部落里的首领,首领见多识广,若是把这蛋带回去,首领或许能认出它的来歷,说不定还能给部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穫。
更重要的是,在这危机四伏的溶洞里,这枚神秘的蛋或许藏著他们还不知道的秘密,留下它太过可惜,毁掉又太过鲁莽。
“带回去。”熊疤终於开口,声音坚定,“小心点,总能护住,首领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知道这是什么。”
听到首领两个字,部落成员们的眼神都变了,李鹤是部落的精神支柱,只要能把东西带回去交给首领,再大的辛苦似乎都值得。
脚踝受伤的成员挣扎著站起来,扶著岩壁走到巢穴旁。
“我来帮著托著吧,我的脚走不快,正好能专心护著蛋。”
胳膊断了的成员也点头:“我用没受伤的手帮著扶,再找些藤蔓把蛋缠起来,免得滑掉。”
说干就干,举著苔蘚的成员把火源插在旁边的岩石缝隙里,火光稳稳地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熊疤则走到不远处的岩壁下,那里长著几簇粗壮的藤蔓,藤蔓上带著细小的倒刺,摸上去有些扎手。
他小心地避开倒刺,用石片割断藤蔓,选了最粗的几截拖回来,这些藤蔓足够结实,既能固定蛋,又不会因为太硬硌伤蛋壳。
部落成员们围在巢穴旁,小心翼翼地將蛋从树枝搭成的巢穴里抬出来。
蛋比他们想像中更重,两个成员合力才勉强將它托起来,蛋壳碰到树枝时发出咚咚的轻响,嚇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把蛋碰破。
好在巢穴的树枝还算柔软,蛋顺利被抬了出来,放在铺了乾草的地面上。熊疤蹲下身,將藤蔓一圈圈绕在蛋上,藤蔓的倒刺被他提前掰断,避免划伤蛋壳。他绕得很仔细,每缠一圈就轻轻拉一下,確保藤蔓能固定住蛋,又不会勒得太紧。
脚踝受伤的成员蹲在旁边,用手扶著蛋的一侧,时不时提醒。
“左边再缠一圈,那边有点松。”
胳膊断了的成员则用没受伤的手捡来更多乾草,垫在蛋的下方和周围,减少蛋与地面的摩擦。
忙活了近半个时辰,蛋终於被妥善地包裹好了藤蔓在蛋的表面形成了一个简易的保护套,下方垫著厚厚的乾草,两个成员一左一右托著,刚好能平稳地移动。熊疤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向身后的深渊。
火光下,深渊依旧是一片漆黑,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动静。
“把火灭了,留一小截苔蘚带著就行。”
熊疤出声吩咐著,“我们得儘快离开这里,沿著岩壁往前找出口,路上別出声,小心再遇到別的东西。”
举著苔蘚的成员点点头,將火堆里的乾草和苔蘚拨散,用地上的湿泥土盖上去,直到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他留下一小截燃烧的苔蘚,用乾枯的树叶裹住,只露出一点红光,既能照明,又不会因为火光太大引来危险。
部落成员们重新整理好装备,断胳膊的成员把石矛斜背在背上,脚踝受伤的成员拄著一根捡来的粗树枝当拐杖,两人合力托著蛋走在中间,熊疤走在最前面探路,举著苔蘚的成员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动静。
岩壁上的泥土越来越厚,踩上去软软的,偶尔能看到几株低矮的蕨类植物,叶片上掛著水珠,在微弱的红光下闪著细小的光。
空气里的潮湿味渐渐淡了些,泥土的腥气更浓了,远处隱约传来不知名的虫鸣声,微弱却清晰,让这死寂的溶洞多了一丝生气。
熊疤走得很谨慎,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侧耳听著周围的动静,確认没有危险后再继续往前走。
与此同时,在那深不见底的巨型深渊中段,却是另一番景象。
深渊的崖壁並非完全光滑,从洞口往下大约几十米的位置,崖壁上突兀地生长著一片茂密的树木,这些树木像是从岩石缝里钻出来的一样,粗壮的树干紧紧贴著崖壁,树枝向深渊中央延伸,繁茂的叶子层层叠叠,深绿色的叶片边缘带著一丝枯黄,显然是长期生长在黑暗中,靠著偶尔从洞顶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存活。
树枝上掛著一串串红色的果子,果子有拳头大小,表皮光滑,在黑暗中泛著淡淡的红光,像是一颗颗小型的灯笼。
此刻,这些树枝上正掛著十几个狼狈的身影,正是王浩和剩下的几个狗头人。
大部分狗头人都没能逃过一劫,有的在被暗流卷进深渊时,直接撞在了崖壁的岩石上,脑袋开,黑红色的血顺著岩石往下流,在崖壁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痕跡.
有的则错过了树枝,径直掉向深渊底部,最终落入了洞底的水潭里.
那水潭是地下河的水流匯聚而成,深不见底,水面泛著漆黑的光,掉进去的狗头人有的被水流直接冲走,有的则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只有少数几个会游泳的狗头人,还在水潭里沉浮,不知道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