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阿瘦阿胖跟著守卫走出草房,身后的几个原来部落的成员也赶紧站起来,几个人都嚇得不敢说话,只是紧紧跟在阿瘦后面。
阿胖的腿一直在抖,走一步晃一下,阿瘦只能扶著他,慢慢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阿胖突然弯下腰,乾呕起来。
“呕......好臭......好难闻......”
外面的血腥味和狗头人的恶臭混在一起,比草房里浓了十倍,闻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別吐!快走!”
守卫回头瞪了他一眼,石矛又往前递了递,“再磨蹭,我就把你扔下去餵那些狗头人!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阿胖嚇得赶紧直起腰,擦了擦嘴,跟著阿瘦继续往前走。
他们跟著守卫走到木墙下面的梯子旁,梯子上沾著血和木屑,摇摇晃晃的,看起来隨时都可能断。
梯子下面堆著几具尸体,有狗头人的,也有人类的,血顺著梯子流下来,在地上积了一小滩,阿胖抬头看了看木墙,上面的廝杀比下面还要惨烈,一个守卫被两个狗头人扑倒在地,狗头人的獠牙咬进了他的脖子,鲜血顺著他的衣领流下来,染红了木墙。
另一个守卫的腿被石矛刺穿了,却还是单膝跪地,用石斧砍著狗头人的腿,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音越来越弱。
“上去!”
守卫指了指梯子,声音里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上面的人会给你们武器,上去后別发呆,看到怪物爬上来就用矛戳!敢后退一步,我就砍了你们!”
听到这话,阿胖的腿再次软了,他扶著梯子,手心里全是汗,根本不敢往上爬。
他看著下面的尸体,又看了看上面的廝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会死在这里吗?我还不想死......
“快点!”守卫在后面催,伸手推了阿胖一把,“首领还在上面等著,再不上来,我就推你上去!”
就在这时,木墙上传来一声嘶吼。
“人带上来了没有?快点!这里快撑不住了!左侧要被攻破了!”
是赵峰的声音,带著焦急和嘶哑。
守卫应了一声,回头对阿胖怒声吼著。
“別磨蹭了!上去!再不上,大家都得死!”
阿胖咬了咬牙,暗想著算了,上去还有可能活,不上去的话,现在肯定会被守卫直接刺死。
隨后阿胖深吸一口气,抓住梯子的横杆,慢慢往上爬,梯子很滑,他好几次差点掉下去,只能死死抓著横杆,指甲都抠进了木头里,指腹传来刺痛。
紧接著,阿瘦和其他几人也跟著往上爬,几个人都嚇得浑身发抖,耳朵里全是上面的廝杀声和狗头人的哀嚎声,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好不容易爬到了木墙上,阿胖刚站稳,就有人递过来一根石矛,那石矛是用粗木头做的,前端绑著一块石头,上面还沾著一点血和灰褐色的毛髮,握在手里又沉又粗糙,边缘磨得手生疼。
递石矛的也是个守卫,他的脸上全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別人的,左眼下面有一道伤口,还在流血,声音沙哑。
“拿著!看到狗头人爬上来就戳,別发呆,要是让狗头人上来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阿胖接过石矛,手还是在抖,差点把石矛掉在地上。
他环顾四周,木墙上的景象比下面还要恐怖,到处都是血,有的地方甚至积了一层薄薄的血,踩上去会发出咕嘰的声音,让人站不稳。
松木上沾著脑浆和內臟,散发著腥臭味,几个守卫正和狗头人廝杀,有的守卫胳膊被咬伤,却还是死死抱著狗头人的脖子,把它往木墙外推。
一个守卫的石矛刺穿了狗头人的肚子,狗头人的內臟流了出来,落在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那守卫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又把石矛拔出来,戳向另一个爬上来的狗头人。
“小心点!”
阿瘦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紧张,他的目光落在木墙下面,密密麻麻的狗头人像蚂蚁一样拥挤著,灰黑色的毛髮被血浸湿,贴在身上,有的举著木棍,有的拿著石头,有的甚至徒手往上爬,黄色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光,嘴里的涎水滴滴答答往下流,恶臭直往鼻子里钻。
阿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狗头人,它们的脸像野狗,却长著人的身体,胳膊和腿都很粗壮,爪子锋利得能刮开木头,牙齿发黄,甚至能看到上面沾著的血肉。
阿胖只看了一眼,就嚇得浑身发软,再次扶著木墙吐了起来,这次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啊!”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原来部落的成员尖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恐惧,阿胖回头一看,一个狗头人已经爬了上来,正朝著那个部落成员扑过去。
那狗头人有一米五左右高,灰褐色的毛髮沾著血,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咧开的嘴里露出泛黄的獠牙,手里拿著一根木棍,朝著他的头砸去。
原来部落的成员已经嚇得浑身发抖,手里的石矛都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反抗,眼泪顺著脸颊往下流,嘴里喃喃著。
“別过来......別过来......”
“小心!”
一旁阿瘦大喊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举起手里的石矛,朝著狗头人的后背戳了过去。
阿瘦平时很胆小,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被仗罚之后就换了一个人,此刻却爆发出气力,石矛虽然没戳中要害,却也扎进了狗头人的肩膀,黑红色的血顺著石矛流下来,滴在阿瘦的手上。
那狗头人吃痛,嘶吼一声,转过身来朝著阿瘦扑去,爪子朝著他的脸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