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溪到头了,没法再漂,先把物资卸到岸边,注意轻拿轻放,我们搬回去。”
听到这话,部落成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跳下水,扶著木筏边缘防止晃动,弯腰托起物资袋,动作小心翼翼。
土豆袋沉甸甸的,托在手里能感觉到里面土豆的滚动,生怕用力过猛把袋子蹭破,盐袋则更谨慎,有人特意解下身上的破兽皮,垫在盐袋下方,避免袋子直接接触潮湿的小石头。
李鹤先走到第五艘木筏旁,那里载著最金贵的盐袋。伸手摸了摸盐袋的底部,只沾了点溪水的潮气,没有渗水的痕跡,才放心的开口。
“先把盐袋搬下去,別让盐粒受潮结块。”
听到这话,两个部落成员立刻托起盐袋。
接著李鹤检查土豆袋,隨机翻开一袋,土豆表皮沾著点湿泥,却没有破损或腐烂的跡象,只是有几颗之前撞到石头时掉出来的土豆,表皮蹭掉了点皮,煤炭是最后卸的。
太阳渐落,溪面上的暖橙色从之前的透亮变成了朦朧的浅金,再过片刻,就该沉到山体后了。
李鹤站在岸边,望著五艘还漂在浅滩的木筏,虽说这段水流平缓,但谁知道之后会怎么样,若是夜里涨水,没绑牢的话,说不定会被水流冲走,下次运物资还得重新做,太费功夫。
想到这,李鹤对著正在擦汗的部落成员开口喊著
“都过来!把木筏绑到岸边的树上。”
部落成员们立马围过来,將木筏用藤蔓绑在树上,这样就算是之后再出什么意外,木筏也不会飘走了。
做好这些,李鹤带著把这些物资搬回部落,一次性搬不完,但好在距离不远,分成几趟也要不了多少的时间。
说实话,李鹤好像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回到聚居地,他还感到些许的陌生。
只是几天没见,之前李鹤安排草房都已经快建完了,原本零散的帐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草房。
只不过这搭建草房的计划还停不下来了,之后还有一大波人,这草房还得继续建。
李鹤用木筏走水路,比李瘦带著人走路的速度快多了,现在李瘦带著大部分还没有到达部落。
李鹤將最后一袋土豆放在地上,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一边林智走了上来,能看到他眼里的兴奋。
他先是看到了队伍后面的煤袋,又看到了中间的盐袋,这些东西他都知道。
只是,最后目光落在了李鹤肩上的土豆袋上,林智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伸手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首领,您刚才扛的是什么东西?”林智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土豆袋,能感觉到里面圆滚滚的东西在动。
“长得黑乎乎的,还这么沉,是新挖的草根吗,可看著不像啊。”
听到这话,李鹤拍了拍肩上的灰,忍不住笑了,“这不是草根,是土豆,能吃的,比草根好吃多了,还管饱。”
“而且这就是我之前,一直让你们找到农作物,之后只要种上就有源源不断的食物吃了。”
林智接过土豆,放在手里掂了掂,眼中透露出喜色,之前首领给他说过农作物的重要性,只不过一直没找到。
而且长时间狩猎,都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部落周围活动的动物会逐渐变少,或者是逃离,毕竟每天都有一群原始人来猎杀。
动物又不是石头,肯定会远离这块让它们感到威胁的地域,这就导致每天狩猎的时间越髮长,还有狩猎的猎物也逐渐减少。
现在还勉强能供应,但靠著这种狩猎的方式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还好李鹤带回这么多的食物也算是雪中送炭。
之后的主要重心就可以往种植的方向发展了,毕竟要解脱生產力,狩猎一定是会被种植和养殖淘汰的。
隨后,李鹤开始安排人手將这些物资抬放进草房中,之前没想过修仓库,所以就只有用草房先放著。
土豆也先放到草房里,之后肯定是要再修一座粮仓用来储存,但今天的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
安置完物资,夕阳已经沉到了山尖,草房顶上的乾草被染成了暖红色,风一吹,带著点乾草的清香。
李鹤想起李黑,之前在分城战前的时候,李黑面对偷袭破釜沉舟使用兵技有死无生,之后敌人是败退了,但他自己也虚脱,脸色惨白得像纸,连站都站不稳,但好在使用时间不长。
修养几天就可以了,但当时李黑肯定也就没战斗能力了,所以李鹤就没让他继续留在分城,让他回到聚居地休养。
现在回来了,得去看看恢復得怎么样,李鹤想著,隨后他往聚居地东侧的草房走,那是之前特意给李黑留的单间。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在磨东西。李鹤走进去,往里一看,李黑光著膀子,正蹲在地上磨他的巨齿战斧。
他的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实,手里的磨石来回蹭著斧刃,动作利索得很,额头上的汗顺著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的乾草上,很快晕开一小片湿痕,哪还有半点之前虚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