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的靴底踩在开阔地的泥水里,溅起的泥水混著血丝粘在裤腿上,狂血图腾开启后出现的红光已经浸透了他的兽皮甲。
左臂肌肉膨胀得把甲缝撑得开裂,每一次挥臂都能感觉到血管里奔涌的灼热力量,左腿旧伤的疼痛被彻底压下去,只剩麻木的沉重感。
他盯著门口后面有些仓促衝上来的巡逻队成员,眼里只有破阵和衝锋四个字,面板上的狂血图腾的效果倒计时跳动著“28:17”。
每一秒都像在抽动他的神经。
“冲!別停!”郑宇嘶吼著,石矛直指衝到跟前的巡逻队成员。
他身后的二十几个士兵跟著往前涌,有的举著石斧,有的攥著磨石矛,身上的红光深浅不一。
离他最近的两个士兵红光最浓,是他之前特意留在身边的亲信,脚步也最稳,后排的几个士兵红光淡得像薄纱,脚步踉蹌,时不时回头看,显然还在怕。
最前面的巡逻队成员刚把石矛横过来,郑宇的石矛就已经到了,只听噗的一声,矛尖戳进那个巡逻队成员的兽皮甲,没入半寸,巡逻队成员惨叫一声,石矛脱手,双手捂著伤口往后退。
郑宇没给喘息的机会,抬脚踹在他的胸口,巡逻队成员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泥里,溅起的泥糊了满脸,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胸口的血很快渗进泥里,染红了一小片。
另外几个衝上来的巡逻队成员看见这一幕,顿时嚇得腿软,转身就想往回跑,却被郑宇身边的亲信追上。
亲信的石斧带著红光劈下去,咔嚓一声砍在巡逻兵的肩膀上,巡逻兵惨叫著扑倒在地,石斧卡在骨头里,亲信拔了两下没拔出来,乾脆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用膝盖顶断了他的脖子。
“衝进去!別恋战!”郑宇挥著石矛,指向山洞的方向。
他能看到山洞门口堆著的煤袋,黑色的煤块从袋口漏出来,在阳光下泛著光,只要衝进山洞,摆好阵形,再趁著狂血图腾的效果,多杀几人,这次突袭就算成了一半。
可没跑两步,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回头一看,一个后排的士兵把石矛掉在了地上,正蹲在地上捡,眼神里满是恐惧,盯著一处高台上的人影。
有弓箭手,郑宇心里一紧,抬头就看到高台上的李瘦已经搭好了箭,箭尖对准了那个捡石矛的士兵。
“快躲开!”郑宇喊出声,可已经为时晚了。
咻的一声,箭像道黑影射下来,正好扎进士兵的大腿,士兵惨叫一声,倒在泥里,手里的石矛滚出去老远,身上的红光瞬间淡了一半。
“废物!”郑宇又气又急,却没时间管他,狂血图腾的效果时间可不等人。
所以只能往前冲,身后的士兵见有人受伤,脚步更乱了,有两个甚至悄悄往后挪了挪,想躲在后面。
郑宇回头瞪了一眼,石矛指著那两个士兵,“谁再退,我先宰了谁!”
退后的士兵们被他的狠劲嚇住,又往前凑了凑,跟著他往分城里面冲。
分城的空地上,熊疤已经带著盾兵列好了阵,虽然时间比较仓促,但还是把八面木盾並排站著,盾挨盾,没留一点缝,盾兵们弯腰站在盾后,双手扶著盾沿,手臂绷得笔直,熊疤站在最中间,手里的石杖举在胸前,显然是刚组织好防御。
看到熊疤列好的盾阵,郑宇的呼吸骤然粗重,握著石矛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矛杆上的木纹被汗水浸得发亮。
上次在沼泽窄路,就是这密不透风的木盾挡住了他的衝锋,让他的士兵死伤大半,那份屈辱此刻翻涌上来,烧得他眼底发红。“
又是这破盾!”他嘶吼著,声音里裹著戾气,抬脚踹向身边的泥地,溅起的泥水沾在腿上。
“上次挡我路,这次还想拦?我看你们的盾能撑多久!”身后的士兵被他的怒火裹挟,身上的红光晃得更亮,握著武器的手也紧了紧。
“撞开盾阵!”郑宇握著石矛,朝著盾阵最中间的位置衝过去。
他的石矛带著红光,砸在木盾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盾后的盾兵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血,盾阵却没动。
熊疤在后面喊著“撑住!”,用肩膀顶著盾,让盾阵稳如磐石。
郑宇又砸了一下,盾还是没动,反而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才发现,熊疤的盾兵比上次伏击时更有章法了,盾与盾之间用绳子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完整的木墙。
身后的士兵也跟著衝上来,石斧,石矛往盾上砸,却只能留下几道痕跡,根本破不开盾阵。
“李瘦!射箭!”郑宇听到李鹤的声音从盾阵后面传来,心里一慌,连忙抬头看高台,李瘦已经换了箭,这次瞄准的是他!
郑宇侧身躲开,箭擦著他的胳膊划过,扎进旁边的泥里,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他的胳膊被箭尖刮到,留下一道血痕,血珠渗出来,却没感觉到疼,狂血图腾的灼热感还在压制著疼痛。
李鹤站在盾阵后,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满是惊讶。
他原以为郑宇的带著残兵败走,早已是强弩之末,毕竟上次溃败后连走路都踉蹌,但此刻这些人却能顶著箭雨往前冲,石斧砸在盾上的力道比平时重了一倍,甚至震得盾兵手臂发麻,动作也快得反常,
而且有个士兵居然能躲开李瘦的连射,这绝不是普通士兵的水平。
目光扫过士兵身上泛著的红光,李鹤突然心头一凛,顿时意识到什么,之前他自己使用兵技来自蛮荒的召唤的时候,身上也会冒出光芒,同理他也应该也是使用了某种提升战斗力的手段。
这种手段的持续时间一般不会太长,想到这鹤心里瞬间有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