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部落的时候,山洞里的李黑还在昏睡,脸色比昨晚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守分城的部落成员已经按李鹤的吩咐,把盐袋挪到了洞最深处,用石头堵紧了入口,煤袋上盖了一层碎石和枯树叶,从远处看就像一堆普通的乱石。
山洞外的篝火燃成了残焰,火星子偶尔蹦跳两下,很快被晨风吹灭。负责挖矿的非战斗人员靠著岩壁打盹,有的怀里还抱著磨得发亮的煤铲,脸上沾著黑灰,睫毛上掛著疲惫的尘土,连李鹤走近都没察觉,巡逻队的成员也在收拾武器。
李鹤没歇脚,径直走到山洞门口,先探头往里看了眼,李黑还躺著,头歪在鹿皮枕上,眉头皱著,嘴唇依旧乾裂,偶尔会无意识地攥紧拳头,显然还没从的虚脱里完全缓过来。
李鹤没叫醒他,转身对著不远处的巡逻队招手,声音压得低却有力,“你们四个,过来。”
四个巡逻队成员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过来,立正站好眼神很亮,透著干练。
“首领,您吩咐。”带头的巡逻队成员声音洪亮,却刻意放轻了音量,怕吵醒休息的人。
去把所有挖矿的人叫起来,五分钟后在这儿集合。”
李鹤的目光扫过岩壁下的非战斗人员,“別让他们多带东西,就带隨身的工具和半块干肉,轻装走。”
巡逻队成员没多问,转身去召集人。没一会儿,二十多个非战斗人员揉著眼睛集合,有的还打著哈欠,脸上满是茫然。李鹤看著他们,直接安排撤退。
听到撤退的命令,部落成员虽有疑问但没有多问直接开始收拾东西。
李鹤点点头,转身再次走进窄洞,俯身拍了拍李黑的肩膀。
李黑猛地睁开眼,眼神还有点涣散,看到是李鹤,挣扎著想坐起来,却刚撑起身就晃了晃,又跌回鹿皮上,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首领……怎么了?”声音沙哑。
“收拾一下,跟他们一起回荷部落。”李鹤直截了当的开口。
听到这话,李黑愣住了,隨即他摇头,语气中带著固执,“不行,首领!我不走!分城得有人守,煤和盐都在这儿,我还能打”
说著李黑又想挣扎起身,却被李鹤伸手按住肩膀,按得死死的。
“撑什么?”李鹤的语气骤然冷硬,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缓和,只剩首领的威严。
“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出去人打,不是送命是什么?分城的防御我会安排人守,你现在的任务不是守分城,是带著这些人安全回去。”
“可是......”李黑还想反驳,话没说完就被李鹤打断,“没有可是,听从命令。”
李黑咬著牙,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里满是不甘,却看著李鹤不容置疑的表情,知道没法反驳——李鹤的语气里带著重量,容不得他拒绝。
李黑沉默了片刻,终於缓缓点头,“是首领。”
听到这话,李鹤这才鬆开手,转身对门口的巡逻队成员下令。
“你们两个,过来扶李黑,给他拿块干肉和水壶,剩下两个,清点非战斗人员的人数”
“还有,记得走西边的隱蔽路线,避开山坡,遇到岔路就往有水源的方向走,记住,別赶路太急,安全第一。”
“请首领放心!”巡逻队挺直腰板。
隨后,李鹤再次开口,让部落成员给还在荷部落的李瘦带句话,让他带人赶在天亮之前到达这里。
李鹤有预感,那名玩家明天一定会进攻,他的分城。
隨后巡逻队的成员们带著队伍慢慢消失在树林里。
送走非战斗人员,李鹤又安排六名侦察兵,分成两组,一组守在分城东北方向的树林里,一组去那个部落附近的高坡隱蔽,每半个时辰匯报一次动向。
“一旦看到那个部落的队伍出发,立刻回来报信,別被发现。”李鹤反覆叮嘱,“观察时躲远些,安全比情报重要。”
安排好这些,李鹤也准备先休息一下,养一下精神准备明天的战斗。
凌晨的雾色像化不开的墨,沉甸甸地压在郑宇部落的棚屋区上空。
歪歪扭扭的木架撑著破兽皮,在雾里显露出模糊的轮廓,只有部落中央那座最大的棚屋,门帘下透出一点橙红的火光。
棚屋里,郑宇正坐在木床沿上,手指慢悠悠地摩挲著兽皮甲的边缘。
甲片是用成年野牛的皮革做的,边缘被石刀削得光滑,却依旧带著尖锐的稜角,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隨著呼吸轻轻起伏,郑宇没急著起身,只是垂著眼。
“外面的雾,还没散?”郑宇的声音不高,但落在地上,打破了棚屋的寂静。
门外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守夜的士兵掀开门帘时,从动作上都透著紧张,他单膝跪在泥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额前头都不敢抬一下。
“回......回首领,雾还没散,不过能看清路了。”
士兵的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攥著石矛的木柄,指节泛白他知道,郑宇问的不是雾,是问他有没有尽到守夜的职责。
在这个部落里,没看清和没做到,后果是一样的。
郑宇没看他,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石斧,开口说话,语气中虽然没带著任何情绪,但却比吼出来更让人胆寒。
“告诉征討队的人,二十分钟內,把五十个人,都带的到空地上集合。”
“是!属下这就去!”士兵连忙爬起来,石矛的木柄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却没敢回头看一眼,只埋著头往征討队的棚屋跑。
郑宇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却没半点笑意,
折了王虎王虎,之后郑宇的威望有些下降,他清楚部落里有人可能又要开始搞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