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鳶在侍卫的帮助下,踩著马鐙,准备翻身上沈霓渊的马。
就在她用力向上时,沈霓渊下意识地伸手拉了她一把,想助她上来。
然而,沈霓渊习武之人,手劲颇大,好巧不巧,她抓握的位置,正是赵玖鳶手臂那处火焰燎伤,起了水泡的地方。
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从手臂传来,赵玖鳶脸色一白,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將那声痛呼咽了回去,没发出一点声音。
沈霓渊毫无所觉,只当她是不习惯上马,还用力將她拽了上来,让她坐在自己身后。
她口中催促道:“坐稳了!抱紧我的腰,掉下去我可不管!”
赵玖鳶强忍著手臂火辣辣的疼痛,用右手环住了沈霓渊的腰。
骏马奔驰起来,顛簸带来的震动,每一次都清晰地传导到左臂的伤处。
她能感觉到,刚刚被沈霓渊大力抓握的地方,似乎……破了。
湿润黏腻的感觉,正透过薄薄的衣袖布料渗出来。
为了不耽误赶路,纵使一路顛簸,赵玖鳶脸色苍白,却仍旧紧咬著牙关忍耐。
沈霓渊只顾著策马,时不时还故意加快速度,想嚇唬一下身后的赵玖鳶,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终於到达了预定的安全落脚点,一处隱蔽的山谷溪流旁。
眾人下马休整。
赵玖鳶几乎是立刻从马背上滑下来,脚步有些虚浮。
她避开谢尘冥炙热的视线,也避开了人群,找了个背人的大石头后面,才敢撩起左臂的衣袖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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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原本只是红肿起泡的烫伤处,因为沈霓渊那毫无轻重的一抓和一路的顛簸摩擦,已经溃破了。
黄浊的液体混合著血丝渗出,伤口边缘红肿发亮,甚至有轻微化脓的跡象,比之前看起来严重了许多,火辣辣地疼。
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伤……必须立刻处理。
她迅速从隨身的药囊里翻出消毒的药粉和乾净的布条。
忍著钻心的疼痛,她先小心翼翼地用水囊中的水,冲洗掉伤口表面的污物和渗液,然后咬著牙,將刺痛的药粉均匀撒在破溃的伤口上。
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剧烈的灼痛让她浑身一颤,眼泪差点涌出来。
她死死咬著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忍住没叫出声。
快速用乾净的布条將伤口包扎好,她已是满头冷汗,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她迅速整理好衣袖,確保看不出异样,才深吸几口气,调整好表情,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溪边打水。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谢尘冥。
她不能再给他任何靠近自己、关心自己的理由。
药粉带来的灼烧感在皮下蔓延,赵玖鳶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挺直脊背,將脸上最后一丝痛楚的痕跡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