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风裹挟著草木气息,顾梟的身影如猎豹般在林间穿梭。自从饮下元璃给的神水,他的体能早已突破常人极限。
脚下的碎石被踩得簌簌作响,却丝毫没拖慢他的速度,茂密的灌木丛在他身前如潮水般分开,手臂划过带刺的枝条也浑然不觉。
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前方山谷间迴荡,顾梟一边跑一边盯著高处那个逐渐缩小的黑点,每一步都精准落在可踩踏之处,跳跃沟壑时身轻如燕,落地时只发出极轻的闷响,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山林融为一体。
不过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顾梟就翻越了分隔两地的山头,两座山之间的深沟虽不太宽,大概100多米的样子,可两座山都不矮,且灌木横生。他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內就翻阅过去,若不是他自己爬过一次,可能自己也不能相信这样的速度。
顾梟刚衝上山顶就发现他追逐的那架飞机停在山下。他身形一闪迅速趴在山顶的岩石后探头向下望去,看到下方的情形顾梟心臟猛地一缩。
山脚下的空地很平整,虽长著些杂草像是山中野蛮生长的,可顾梟却感觉那个地方透著诡异。此时顾梟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视线竟然这样好。从山顶朝下看去,怎么说也有几百米,可他竟然能够精准的捕捉到地面的杂草。
地面的落叶铺得均匀,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半点人类活动的痕跡,连直升机降落时压出的轮印,都有人正在用树枝轻轻扫过,只留下几不可察的浅痕。
空地上,直升机的螺旋桨还在缓缓转动,赵晨生正背对著山这边与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低声交谈。
这个距离他听不见下面的那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可他能捕捉到黑衣男人侧脸上的表情。他想看的更仔细些,可视线不经意一扫,他竟然发现周围有不少黑衣人埋伏。
顾梟立即屏住呼吸,手指扣住腰间的匕首,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视线警惕的在四周扫射,既然周围有那么多人警戒,那么山顶呢?
多年的侦查经验,顾梟不可能放过周围任何一处可能藏匿的地方。可顾梟发现,山顶上竟然没有任何一处岗哨。顾梟蹙眉,他不知道该说那些人没经验还是太过自信,真以为没有人会摸到这个地方来。
確定了身后和这边山顶没人,他借著岩石的遮挡,一点点往下挪动,刚刚他的视线已经扫过空地四周。
左侧是茂密的杉树林,右侧有一道隱蔽的山涧,水流顺著石壁往下淌时,竟泛著淡淡的蓝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扎眼 。
顾梟心头一沉,这绝不是自然水流该有的顏色,大概率是底下病菌实验室排出的废水,连山水都被污染,可见实验室的危害有多严重。
而赵晨生身前不远处,一道被藤蔓严丝合缝覆盖的石门嵌在山壁上,若非藤蔓缝隙里隱约露出的顏色与周围的山石泥土有些差別,他根本看不出那里就是病菌实验室的入口。
此时赵晨生与男人的谈话已近尾声,男人微微低头应和著,赵晨生抬手理了理衣领,转身朝著石门走去。顾梟没有立即跟上去,他要先把外围的放哨人员都解决了。
这些人站的位置很刁钻,显然是有专业人员指导的。可那人为什么没有在对面的山顶设置岗哨呢。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顾梟在大块岩石、粗壮树木和又高又密的荆棘丛中来回切换,手里紧握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山脚下的三处暗哨。
第一处藏在杉树林边缘的老树下,黑衣人靠在树干上,手里攥著一把新式的步枪。顾梟眼睛微眯,显然,这款枪並不是龙国生產的。可能是为了被人发现端倪,枪托上缠著磨得发亮的布条;
第二处隱在山涧旁的灌木丛里,只露出半顶黑色圆毡帽。顾梟猜测每处的岗哨可能都不止一人,因为他偶尔能听到些微声响。
第三处则在空地另一侧的土坡后,能看到黑色制服的衣角隨著呼吸轻轻颤动,身边还放著两个铁皮水壶,想来是轮班时用来喝水的。
顾梟深吸一口气,脚掌贴著地面,像猫一样往山下移动,每一步儘量避开落叶和树枝,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靠近第一处暗哨时,顾梟特意绕到上风处,避免身上的气息被对方察觉。两个黑衣人见赵晨生已经进去了,外面没事了,再次眯著眼打盹,步枪斜靠在腿边,手指还无意识地敲著枪身。
顾梟屏住呼吸,突然往前扑出,左手死死捂住对方的嘴,右手匕首精准地划破对方颈动脉,动作快得让黑衣人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隨手將人往树后拖了两步,避免血液滴落在空地上。
另一人听见动静,睁眼,看到转过身来的顾梟,刚要张嘴大喊同时要拿枪对准顾梟,顾梟一个健步衝过来,匕首在空中一划, 黑衣男人眼中惊恐还未散去,人已经没了气息。
他迅速搜出对方身上的弹药和一个写著 “保密” 字样的小本子,隨手塞进自己的口袋,又將尸体藏进灌木丛,用落叶盖得严严实实。
刚解决完第一处岗哨,顾梟就听到山涧方向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第二处暗哨似乎察觉到不对劲,正起身往这边张望。顾梟立刻趴在地上,借著杂草掩护往前爬行,手指扣著地上的碎石。
等对方走到离自己不足五米的地方,顾梟突然將碎石往旁边一拋,碎石撞击树干的声响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力。
就在对方转头的瞬间,顾梟猛地起身,右腿扫向对方的脚踝,黑衣人重心不稳,刚要伸手去抓腰间的匕首,顾梟已经扑到他身上,左手按在他的胸口,右手匕首再次抵住脖颈。
这次黑衣人反应极快,双手抓住顾梟的手腕想反抗,顾梟膝盖狠狠顶向对方的小腹,黑衣人疼得浑身一颤,力气瞬间泄了大半。
顾梟趁机將匕首刺入对方喉咙,隨后拖著尸体躲进山涧旁的石缝里,还特意將对方的圆毡帽扔到远处,製造离开的假象。
没有丝毫耽搁,顾梟径直朝著第二处岗哨处衝过去,將那个还在神游天外的男人一刀毙命。
此时,第三处暗哨似乎发现了同伴的异常,这几分钟的时间,周边好像太过安静了。他心中有些打鼓,他正端著步枪往杉树林方向走,嘴里还喊著:“老张?老李?啥情况?怎么突然没声响了?”
顾梟躲在树后,看著对方的身影,心里盘算著。 对方手里有枪,硬拼容易发出声响,必须找机会夺枪。他注意到对方路过土坡时,脚步会顿一下,想来是土坡上有碎石,不好走。
顾梟悄悄绕到土坡上方,將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推下去。石头滚过地面的声响让黑衣人立刻停下脚步,举枪对准土坡方向:“谁在上面?出来!” 说著就给枪上膛。
顾梟趁机从树后衝出,右手抓住对方的枪管,猛地往上一抬,同时左手一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黑衣人惨叫一声。
他的同伴立即举枪,顾梟手中匕首直接朝著那人扔过去,不偏不倚正中眉心。男人瞪著双眼朝后杨倒下去。
同时顾梟手中黑衣男人步枪脱手,顾梟顺势將他按在土坡上,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右手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说!实验室里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