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丽那句“孩子叫什么名字的剧本都快写完了”的精准核爆级吐槽,威力堪比在片场扔下了一颗精神污染弹。
接下来的拍摄,林琛和热巴之间那层欲破未破的窗户纸,彻底变成了一堵无形的、尷尬的柏林围墙。
林琛坐在导演椅上,后背和胳膊肘的钝痛还在提醒他刚才的“英雄救美”,肋骨处被热巴手肘误伤的痛感更是隱隱作祟。
他努力板著脸,试图维持导演的威严,指挥著现场:“灯光!那个补光再柔和一点!陈浩!你刚才那个逃跑的姿势不够『贱』,要再夸张一点!突出一个欠揍!”
可他的眼神总是不受控制地往休息室的方向飘。热巴自从捂著脸“咻”地一声消失在门后,就再没出来。王小美进去送过两次水,出来时表情微妙,只衝林琛做了个“还活著,但社死中”的口型。
“action!”林琛强迫自己喊出口號。
镜头前,陈浩努力调动著全身的喜剧细胞,扭动著灵活的胖躯,嘴里念著台词:“苏晓晓!你听我狡辩!那蛋糕它自己…它自己长腿跑我嘴里的!”
按照剧本,此刻应该响起热巴愤怒的咆哮和脚步声。然而,现场一片寂静。只有陈浩一个人对著空气挤眉弄眼,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卡!”林琛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跳,“热巴呢?还没准备好?”
王小美赶紧小跑过来,压低声音:“林导,热巴姐说…说…她需要再调整一下情绪,刚才摔懵了。” 眼神里写满了“你懂的”。
林琛:“……” 调整情绪?我看是调整怎么面对我吧!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髮,感觉王丽丽那看穿一切、充满鄙视的眼神还在自己后脑勺上烙著印。
片场其他人虽然都在各司其职,但那努力憋笑、眼神乱瞟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无声地播放著刚才他狼狈扑救和热巴落荒而逃的慢动作回放!
空气里瀰漫著挥之不去的“我们都看见了哦”的八卦气息。
“休息!休息十分钟!”林琛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他需要透透气,更需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冷静一下。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离了片场这个大型社死现场,目標直指大楼偏僻角落的消防通道。那里人少,安静,適合他进行一场深刻而痛苦的自我检討。
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带著点凉意的、混合著灰尘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林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鬱闷地吐出一口气。后背和肋骨的疼痛適时地刷著存在感,提醒他刚才的“壮举”。
“林琛啊林琛,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他对著空气,开始了深刻的自我批判,“飞扑?还当人肉垫子?你以为你是动作片男主角吗?英雄救美?美是没摔著,你差点把自己摔成半身不遂!最蠢的是,还当著全工作室的面,抱著人家不撒手!那眼神…那距离…就差那么一丟丟啊!”
他懊恼地用后脑勺轻轻撞著墙壁:“王丽丽骂得真特么对!磨嘰!怂包!人家爸妈都暗示成那样了,就差把『我同意这门亲事』刻脑门上了!艾力叔叔那句『对她好点』,是让你把人当闺女供著吗?是让你当男朋友啊笨蛋!你倒好,机会送到嘴边,愣是被王丽丽一嗓子吼没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重生前那三十多年真是白活了!手握未来剧本,忽悠投资人、忽悠演员、甚至差点忽悠到校当“闺女”,都一套一套的。怎么到了真刀真枪要捅破这层关乎自己终身幸福的窗户纸时,就怂得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
“不行!”林琛猛地站直身体,眼神里燃起一股破釜沉舟的火焰,虽然这火焰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有些孤勇,“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王丽丽那毒妇连『孩子名字』的剧本都敢写,我再不行动,她怕不是要直接写『二胎』的剧情了!太侮辱人了!”
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或者说被王丽丽激出来的羞愤)衝上了天灵盖。
“表白!必须表白!今天!就现在!”林琛下定了决心,眼神凶狠,像是在策划一场生死决战,“再磨嘰下去,別说王丽丽,连陈浩那个憨憨都要看不起我了!热巴…热巴她刚才趴我身上的时候,那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她肯定也…也有点意思吧?” 想到热巴当时的模样,林琛凶狠的眼神瞬间又软化成了傻笑,隨即又因为紧张而绷紧。
他深吸了几口带著灰尘味的空气,努力平復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怎么表白?在哪里表白?说什么?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翻滚碰撞。
学文艺片里的“今晚月色真美”?呸!太酸,不符合他林琛沙雕导演的人设!而且现在是大白天!
直接单膝跪地?不行不行,太夸张,容易把热巴嚇跑,而且膝盖有点疼(刚才摔的)。
深情款款念首诗?……算了,他肚子里那点墨水,念出来怕不是搞笑效果。
他烦躁地原地转了两圈,像只困兽。最终,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简单!直接!粗暴!符合他林琛的风格!就用最初那个最离谱的“身份”做切入点!
“就这么干!”林琛猛地一拍大腿,痛得自己“嘶”了一声,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他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扑街”而有些皱巴巴的t恤,又胡乱扒拉了两下头髮,带著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气势,猛地推开消防门,朝著休息室的方向大步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疯狂擂鼓的心跳上。
休息室的门虚掩著。林琛站在门口,做了三个深呼吸,感觉心臟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直接砸门板上了。他抬手,敲门的动作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
篤、篤、篤。
“谁…谁呀?”里面传来热巴带著点鼻音、明显还没完全从社死中恢復过来的声音。
“我,林琛。”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尾音还是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热巴半张小脸。她眼睛还有点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看到是林琛,眼神先是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隨即又带著点好奇和…不易察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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