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十万！”林琛无比篤定，“浩哥，十万块，对你来说，洒洒水啦！可能就是几个月的生活费加零钱，对吧？但这十万块，能撬动的是五千万、一个亿的票房！是你陈製片名扬天下的起点！是咱们兄弟俩改变命运的钥匙！”

他紧紧盯著陈浩的眼睛，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煽动力：“想想看，浩哥！当这部片子横扫票房，当媒体爭相报导『天才新人导演林琛与独具慧眼製片人陈浩』的组合，当那些曾经拒绝过咱们的剧组和公司悔青肠子的时候…那感觉！十万块！买一个扬眉吐气！买一个锦绣前程！值不值？！”

林琛的每一个字都像带著鉤子，精准地鉤在陈浩那颗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名利双收的心上。

陈浩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神越来越热切。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辉煌的未来：闪光灯、红地毯、印著他名字的製片人头衔、老爹欣慰的眼神、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值！太他妈值了！”陈浩猛地一拍大腿，再次站了起来，豪气干云，“十万就十万！这钱，我陈浩出了！就当支持兄弟！支持艺术！”

他一把掏出钱包，动作豪迈地拍在油腻的塑料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现金可能不够，我卡里有！现在就给你转！需要多少先转多少！”

林琛看著那鼓鼓囊囊的真皮钱包，心臟不爭气地狂跳了几下，脸上却努力维持著“兄弟情深”和“为了共同理想”的郑重表情。

“浩哥！仗义！”林琛也再次站起来，紧紧握住陈浩的手，用力摇晃，“从今天起，咱俩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部《疯狂的石头》（他第一次正式说出这个剽窃来的片名），必將成为咱们『琛来浩往』组合的封神之作！”

“琛来浩往？”陈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这名字好！霸气！朗朗上口！就这么定了！”

昏暗油腻的“学渣”奶茶店角落里，两个年轻人，一个穿著洗得发白的旧t恤，一个戴著粗金链子，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洋溢著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一个真憧憬，一个憧憬钱）。

命运的齿轮，在劣质奶精的甜腻气味中，朝著一个充满未知（但林琛知道肯定很沙雕）的方向，再次“嘎吱”转动了一下。

“转帐？现在？”林琛看著陈浩拍在桌上的钱包，心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鬆开，肾上腺素飆升。成了！真的成了！忽悠…不，是战略合作，初步达成！

他强压下內心的狂喜，脸上依旧保持著“为了艺术理想而激动”的郑重，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现在收钱？不行！太草率了！得把流程走得像那么回事！显得正规！专业！这样才能让陈浩这头“肥羊”…哦不，是“天使投资人”，掏钱掏得心甘情愿，后续追加投资也更有动力！

“浩哥！浩哥！稍安勿躁！”林琛赶紧按住陈浩要去掏银行卡的手，一副“你太心急了”的表情，“投资是大事！咱们虽然是兄弟，但也要亲兄弟明算帐！这样资金流向才清晰，对大家都好！”

“啊？还要算帐？”陈浩的手顿住了，脸上有点茫然。他平时钱大手大脚惯了，请客吃饭泡吧都是直接刷卡，哪想过这么多弯弯绕绕。

“当然！”林琛一脸严肃，仿佛在传授什么商业机密，“咱们现在可不是小打小闹了！是正儿八经的创业！成立工作室！拍电影！这是公司行为！懂吗？財务必须规范！不然以后赚了大钱，税务局查你，投资人查你，多麻烦！”

“税…税务局？”陈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脖子上的金链子似乎都黯淡了几分，“这么复杂？”

“所以啊！”林琛顺势引导，语气带著“一切为了你好”的体贴，“第一步，咱们先成立个工作室！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琛来浩往影视文化工作室』！你听听，多响亮！寓意也好，咱俩合作，所向披靡，一路畅通！”

“琛来浩往…工作室？”陈浩咂摸著这个名字，越品越觉得有气势，比自己家“好又多”超市听起来高级多了！他脸上重新焕发光彩，“行！就这个！听著就专业！”

“第二步，签个简单的投资意向协议！”林琛趁热打铁，从自己那个磨得起球的运动裤口袋里（幸好不是装烟盒纸壳那个），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支皱巴巴的原子笔和一小本边缘都捲起来的、印著“电影学院导演系课堂笔记”的便签纸。

“就用这个？”陈浩看著那寒酸的“办公用品”，嘴角抽了抽。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林琛面不改色，大笔一挥，在便签纸第一页刷刷写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甲方：陈浩（身份证號：xxx…浩哥你身份证號多少？算了先空著），自愿出资人民幣十万元整（￥100,000.00），作为电影项目《疯狂的石头》前期筹备启动资金，享有该项目未来净收益（扣除所有成本后）的百分之十（10%）分成权……”

他写得飞快，字跡潦草但关键信息清晰。分成比例是他早就想好的，给陈浩10%，看似不多，但考虑到陈浩只出钱（而且只是启动资金），他自己可是出剧本、出导演、出力（忽悠），还要承担最大风险（万一搞砸了），这个比例在业內新人项目中算非常“厚道”了。

“等等！百分之十？”陈浩探头看著，眉头皱了起来，“琛子，我出十万，才分百分之十？是不是…少了点？”他虽然不太懂行，但直觉告诉他，大股东应该分得多。

来了！林琛心中警铃微响，但脸上却露出“你太不懂行”的无奈笑容：“浩哥！我的亲哥！这可是净收益的分成！不是总票房！你知道拍一部电影成本多高吗？製作、宣发、院线分成、税费…杂七杂八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