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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初二的面,檐下的风,心上的结

大年初二的日头比除夕透亮些,窗欞上的冰融了大半,顺著玻璃往下淌水,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苏晚醒时,院里已经有了动静,傻柱正蹲在石榴树下,用竹扫帚扫昨夜鞭炮炸落的红纸屑,扫帚划过青砖地,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数著年节里的细碎时光。

“醒了?”傻柱听见屋门响动,回头时额角还掛著薄霜,“灶上温著粥,昨天剩的八宝饭也热了,先垫垫肚子。”他手里的扫帚柄包著层旧布条,是去年冬天苏晚缠的,说是怕冻手,此刻布条上沾了些红纸屑,倒像系了串迷你的鞭炮。

苏晚裹紧了袄往厨房走,廊下的灯笼还亮著,只是烛火弱了些,红布罩上落了层薄雪,是后半夜飘的,没积住,倒把灯笼染成了粉扑扑的模样。“初二该走亲戚了吧?”她掀开锅盖,白汽“腾”地涌出来,带著小米粥的香,“我记得小时候,我妈总说初二是『闺女日』,嫁出去的姑娘得回娘家。”

“咱这院里没那么多讲究。”傻柱跟进厨房,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苗“噼啪”跳了两下,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暖了,“不过你张奶奶刚才在墙头喊,说她闺女一家子要来,让我中午过去帮忙掌勺,她那小孙子爱吃我做的红烧肉。”

苏晚盛粥的手顿了顿,白瓷碗沿沾了圈米油。“那中午咱也热闹热闹,”她往碗里撒了把白,“让建业他们也过来,正好尝尝你新滷的酱牛肉。”昨天守岁时剩的酱牛肉还在盆里泡著,酱油的浓色浸透了肉纹,隔著盖子都能闻见八角和桂皮的香。

正说著,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鐺声,“叮铃铃”响得脆。小远穿著红袄从西屋跑出来,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响:“肯定是舅舅!”他扒著门缝往外瞧,果然见建业推著自行车站在胡同口,后座上坐著晓梅,车把上掛著个鼓鼓囊囊的蓝布包,里面露出半截粉绸子,像是给苏晚买的礼物。

“慢点跑,当心摔著!”苏晚追出来时,小远已经扑到建业怀里,被舅舅举起来打了个旋。晓梅笑著从包里掏出个纸盒子:“妈,给您买的雪膏,上海牌的,闻著香不香?”盒子上印著个烫捲髮的姑娘,苏晚接过来时,指尖触到盒面的冰凉,倒比自家那罐蛤蜊油精致多了。

许朗从堂屋出来,手里还捏著那对核桃,晨光落在他银白的眉毛上,像落了层霜。“建业,过来陪我杀两盘。”他往石桌旁的马扎上坐,石桌上还留著昨夜放冻梨的水渍,一圈圈印在青石板上,“昨天守岁没尽兴,今天得补上。”

建业笑著应了,刚要解开袄扣子,就被晓梅拉住:“先別下棋,我带了新鲜麵条,妈说中午吃麵,顺顺噹噹的。”她把蓝布包里的掛麵拿出来,油纸包著,上面印著“富强粉”三个字,“超市里抢的,这玩意儿现在紧俏,隔壁李婶说跑了三家店才买到两斤。”

傻柱在一旁听著,往厨房去的脚步停了:“掛麵哪有手擀麵香?等著,我这就和面去。”他转身进了东屋,搬出那口青瓷的麵缸,里面的麵粉是年前托人从乡下换的,带著麦麩的黄,比城里的精粉多了股子土腥气的香。

苏晚跟著进厨房,见傻柱正往面盆里倒水,手腕一转,水流成细细的线,把麵粉搅成絮状。“小时候我妈总说,”她往面盆里撒了把盐,“和面得放盐,筋道。初二的面要擀得宽,叫『宽心面』,吃了心里敞亮。”傻柱“嗯”了一声,手掌按在麵团上使劲揉,胳膊上的肌肉鼓起来,麵团在他手下渐渐变得光滑,像块温润的玉。

院里,许朗和建业已经摆开棋盘,棋子落在木棋盘上“啪啪”响。小远蹲在旁边看,手指在棋盘上点点戳戳:“太爷爷,马走日,象走田,舅舅又耍赖!”建业笑著敲他的脑袋:“就你懂!”晓梅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手里缝著件小裤,线穿过布面的“沙沙”声,和屋里的揉面声、院里的棋子声缠在一起,像支软软的曲子。

张奶奶的声音突然从墙头飘过来,带著点喘:“柱子,你瞅瞅我这五肉新鲜不?”傻柱擦著手往外跑,见张奶奶正踮著脚,把竹篮往院墙上递,篮子里的五肉颤巍巍的,油光鋥亮。“新鲜!”傻柱接过来闻了闻,“您老等著,中午给您孙子做红烧肉,保证肥而不腻!”

张奶奶在墙那头笑:“还得是你这手艺!对了,我闺女带了瓶汾酒,中午过来一起喝两盅?”傻柱刚要应,就见苏晚从厨房探出头:“张奶奶,您让闺女一家子过来吃吧,人多热闹!”墙那头的笑声更响了:“那敢情好,我这就去说!”

面擀开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透过窗玻璃照在案板上,把麵团映得发白。傻柱把擀麵杖架在肩头,双手按住两头来回滚,麵团渐渐铺开,像片薄薄的云。苏晚拿著菜刀在旁边等,刀刃在阳光下闪著亮。“切宽点,”她叮嘱道,“跟裤带似的才好。”傻柱“哎”了一声,擀麵杖停下时,面片已经铺了半张案板,他拿刀“噌噌”切下去,麵条根根宽扁,边缘带著点不规则的毛边,像极了老辈人说的“裤带面”。

院里的棋盘已经收了,建业正帮著傻柱劈柴,斧头落在木头上“咚咚”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晓梅把菜码摆到石桌上,黄瓜丝绿得发亮,胡萝卜丝红得透亮,还有泡好的黄豆芽,白生生的,撒上点盐拌著,看著就清爽。“妈说初二的菜码得凑齐五色,”晓梅往盘子里撒芝麻,“青、红、白、黑、黄,寓意五行顺,一年顺。”

许朗坐在太师椅上,眯著眼晒太阳,手里的核桃转得慢悠悠。他忽然想起年轻时,在东北的部队大院里,初二也是要吃麵的。那时候面是苞米麵做的,黑黢黢的,菜码只有醃萝卜,可一群人围著大铁锅抢著吃,倒比现在的精粉面香。“建业,”他喊了一声,“你姥姥当年总说,吃麵得就蒜,不然没魂。”建业笑著从厨房拿了头蒜,在石桌上拍开:“爸,早备著呢!”

十一点多的时候,张奶奶带著闺女一家来了。她闺女穿著件枣红的袄,手里拎著个网兜,里面装著瓶汾酒和两包水果。小孙子跟小远差不多大,穿著件军绿色的小大衣,见了小远,从兜里掏出块奶递过去,纸在阳光下闪著金箔的光。“这是小虎,”张奶奶拉著小孙子的手,“快叫苏奶奶,傻柱爷爷。”小虎怯生生地喊了,声音像含著块,黏糊糊的。

厨房顿时热闹起来,傻柱在灶台前忙得团团转,锅里的水“咕嘟”开了,他抓一把麵条扔进去,麵条在水里翻涌,像群白胖的鱼。苏晚在旁边炒滷子,鸡蛋液倒进油锅“滋啦”响,很快膨成金黄的块,再倒进切好的木耳和黄菜,酱油一浇,滷子的香立刻漫了满院。

“面好嘍!”傻柱端著一大盆麵条出来,热气腾腾的,刚出锅的麵条泛著油光。张奶奶的闺女赶紧去拿碗,青瓷的碗摆了一桌子,每个人碗里都盛得冒尖,浇上滷子,拌上黄瓜丝,再搁两瓣蒜,筷子一搅,香得人直咽口水。

小远和小虎蹲在门槛上吃,鞋上沾了麵条汤,也顾不上擦。“我奶奶做的面最好吃!”小远举著筷子喊,麵条从嘴角耷拉下来,像条小尾巴。小虎嘴里塞满了面,含糊地应:“我姥姥做的红烧肉才香!”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引得大人都笑了。

许朗端著酒杯,和张奶奶的女婿碰了碰,汾酒的辣香混著面香钻进鼻子里。“还是老规矩好,”他抿了口酒,辣得眼角发热,“初二的面,吃的不是面,是念想。”张奶奶在一旁接话:“可不是嘛,我嫁过来那年,初二回娘家,我妈给我擀的面,眼泪掉在碗里,咸津津的,现在想起来,那滋味比啥都难忘。”

苏晚听著,往许朗碗里又添了半勺滷子。她想起自己刚嫁过来时,也是个初二,娘家捎来封信,说母亲病了,她躲在厨房偷偷哭,傻柱没说话,就默默给她擀了碗宽心面,说:“吃了面,心就宽了,啥坎儿过不去。”此刻看著满院的人,麵条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倒觉得眼角有点潮。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建业和晓梅帮著收拾碗筷,碗碟碰撞的“叮叮”声,和胡同里断断续续的鞭炮声混在一起。小远和小虎在院里堆雪人,用煤球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傻柱在旁边看著,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堆的雪人,也是这样,太阳一出来就化了,可第二天还是想堆。

张奶奶一家子走的时候,小虎非要把自己的军大衣给小远穿,两个孩子拉拉扯扯,像两团滚圆的球。傻柱把剩下的红烧肉打包,塞进张奶奶手里:“给小虎带回去,热一热就能吃。”张奶奶的闺女笑著说:“明年初二还来蹭饭!”苏晚在门后应:“隨时来,面管够!”

院门关了,胡同里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傻柱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光照著他脸上的纹路,像刻著岁月的印。苏晚坐在门槛上,看著檐下的灯笼,红布罩上的雪化了,湿淋淋的,倒像哭过的脸。“你说,”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明年的初二,还能这么热闹不?”

傻柱没回头,只是往锅里添了瓢水,水落在滚烫的锅底,发出“滋滋”的响。“会的,”他说,“只要这院还在,人还在,年年初二都有面吃,都有热闹凑。”

风从胡同口钻进来,吹得灯笼轻轻晃,红布罩擦过竹篾骨架,发出细碎的声响。许朗在堂屋咳嗽了两声,核桃碰撞的“咔啦”声又响起来,和锅里渐渐沸起的水声,一起融进了初二的午后。麵条的香还在院里飘,混著烟火气,像根细细的线,一头拴著过去的念想,一头牵著將来的日子,在岁月里慢慢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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