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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鬢边霜与膝下欢

霜降这天,风裹著碎雪粒子打在窗上,“沙沙”响得像春蚕啃桑叶。许朗站在镜前系领带,藏青色的料子洗得发淡,领口磨出了毛边。苏晚在一旁给他递梳子,木梳齿上缠著几根白髮,她捏著那几根银丝,指尖轻轻捻了捻:“明天去供销社买盒染髮膏吧,我给你染染。”

“染它干啥?”许朗对著镜子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小扇子,“望春都上中学了,我要是还黑著头髮,倒显得不像他爹了。”正说著,望春背著书包从里屋出来,蓝布校服袖口卷著,露出半截手腕,跟许朗年轻时一个模样:“爸,我妈给你煮的鸡蛋放包里了,课间记得吃。”

念秋也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梳著两条麻辫,辫梢的红绸子是她自己系的,歪歪扭扭的:“爹,我今天要值日,晚点回来!”她往许朗手里塞了颗水果,是学校发的,“老师说这个最甜,给你吃。”

送孩子们出门时,院里的老槐树落了最后几片叶,光禿禿的枝椏指著灰扑扑的天。傻柱端著个铝盆从厨房出来,盆里是刚醃的酸菜,酸气呛得人直皱眉:“许朗,今儿歇班不?陪我杀只鸡,给苏老师补补,她最近总说累。”

苏晚这两年身子骨不如从前,教完课回来总说腰酸,许朗就把夜校的杂活都揽了过来,劈柴、挑水、给学员们修桌椅,忙得脚不沾地。傻柱看在眼里,隔三差五就往家里送些吃的,有时是块五肉,有时是只老母鸡,嘴里念叨:“你俩是院里的功臣,可不能累垮了。”

三大爷的药篓早就不背了,天天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攥著个紫砂壶,里面泡著枸杞和菊。见许朗出来,就招手让他过去:“来,尝尝我新泡的茶,败火。”他指著望春远去的背影,“这小子有出息,上次区里作文比赛拿了奖,比你当年强。”

二大爷的鸟笼还掛在石榴树上,只是画眉换了好几只,如今这只叫声不如从前清亮。他举著个放大镜看报纸,见许朗过来就嘆气:“你说这报纸上的字,咋越来越小?想当年我看布告,隔著三丈远都能认全。”许朗笑著给他递了副老镜,是望春用奖学金买的:“戴上这个试试,比放大镜管用。”

入冬后,夜校放了寒假,许朗难得清閒,就帮著周明编竹筐。周明的腰去年闪了下,不能干重活,许朗就把竹子扛回家,坐在葡萄架下劈篾。阳光透过枯枝落在他手上,能看见指关节上的老茧,一层叠著一层,像老树的年轮。

苏晚坐在旁边缝衣,是给望春做的,是新弹的,蓬蓬鬆鬆的。她看著许朗手里的竹篾在阳光下泛著青,突然说:“等开春,咱把葡萄架修修吧,去年结的果子少了。”许朗点头:“再种点丝瓜,让藤蔓爬满架,夏天能遮凉。”

望春放寒假那天,抱回来个大红奖状,上面写著“三好学生”。傻柱听说了,非要在院里摆酒,说要“大办特办”。他杀了只自己养的肥鹅,燉得油光鋥亮;秦淮茹蒸的豆沙包,甜得能拉出丝;周明从老家带了桶米酒,说是他儿子酿的,醇香得很。

席间,望春给每个人敬酒,轮到许朗时,他举起茶杯说:“爸,我以后想考师范,跟你和我妈一样当老师。”许朗刚喝进去的米酒差点喷出来,眼眶却一下子热了:“好,好,当老师好。”苏晚在旁边悄悄抹眼泪,被傻柱看见了,就喊:“哭啥?这是喜事!將来望春成了大先生,咱全院都跟著沾光!”

念秋也不甘示弱,从书包里掏出幅画,是她画的全家福:院子里有葡萄架,石桌上摆著生,许朗在劈柴,苏晚在缝衣服,她和望春追著黄狗跑。画得歪歪扭扭,顏色却涂得极鲜艷,惹得大伙直夸:“这丫头隨她娘,心灵手巧!”

开春后,许朗真的把葡萄架修了,换了几根新竹竿,缠上了新的麻绳。念秋在架下种了些牵牛,说要让藤爬到房顶上。望春则在生地边种了棵小树苗,说是学校发的杨树苗,“等它长成大树,就给我爹做张新书桌”。

苏晚的学校要建新教学楼,她被调去负责图书管理,不用天天站讲台,清閒了不少。每天下午,她就抱著本书坐在葡萄架下,阳光透过新叶落在书页上,像撒了把碎金。许朗从夜校回来,就坐在她旁边削木头,有时是给望春做个铅笔盒,有时是给念秋刻个小木马,木屑簌簌落在地上,混著香,格外好闻。

这天许朗正在给夜校的黑板刷漆,突然听见院里一阵喧譁。跑出去一看,见望春举著个信封衝进院,脸涨得通红:“爸!妈!我考上重点高中了!”信封上的“录取通知书”五个字烫著金,在阳光下闪得人眼晕。

苏晚一把抢过通知书,手指抖得厉害,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捂住嘴哭了。傻柱在一旁拍著大腿笑:“我就说这小子行!將来肯定能上大学!”秦淮茹赶紧往望春手里塞了个煮鸡蛋:“快吃快吃,补补脑子!”三大爷和二大爷也凑过来,一个说“得请先生算个好日子庆祝”,一个说“我那瓶珍藏的好酒该开封了”。

念秋也上了小学,成了班里的文艺委员,天天带著同学排练节目。她最喜欢唱苏晚教的《东方红》,声音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有次学校匯演,她站在台上领唱,望见台下许朗和苏晚在鼓掌,突然忘了词,却在两人鼓励的眼神里,又笑著唱了下去,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望春上高中那年,个头躥得比许朗还高,说话瓮声瓮气的,却还是会在放学回来时,给许朗带块他爱吃的芝麻。念秋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梳著马尾辫,穿著苏晚做的蓝布裙,见了人就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极了苏晚年轻时的模样。

许朗的夜校又来了批新学员,大多是工厂的年轻人,朝气蓬勃的。他教他们认字、算帐,有时也讲些院里的故事,说傻柱的红烧肉如何香,说秦淮茹的馒头如何暄,说三大爷的草药如何灵,惹得学员们直笑:“许老师,您这院跟个小江湖似的。”

苏晚偶尔也来夜校帮忙,教女学员们读信、写家信。有个年轻媳妇总把“想”字写成“相”,苏晚就笑著说:“心里装著人,才叫想呢。”那媳妇红了脸,低头重写,笔尖在纸上划得沙沙响,像在诉说著什么心事。

冬至那天,院里的水缸结了层厚冰。许朗和苏晚坐在炕上,看著望春给念秋讲数学题,姐弟俩头挨著头,凑在一盏檯灯下,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温馨的画。许朗突然说:“等望春考上大学,咱就把东屋收拾出来,给孩子们当书房。”苏晚点头:“再做个大书架,把你那些书都摆上去。”

夜里,许朗躺在床上,听著窗外的风声,想起刚搬来时的冷清,想起第一次见苏晚时的紧张,想起望春和念秋刚出生时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一辈子就像院里的那棵老槐树,春发芽,夏开,秋落叶,冬归根,看似平平淡淡,却在岁月里扎下了深根,枝繁叶茂,庇护著一院的烟火。

苏晚翻了个身,往他身边靠了靠:“想啥呢?”许朗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也起了茧,却还是那么暖:“想咱刚认识那会儿,你给我送纸,还记得不?”苏晚笑了,声音里带著点困意:“咋不记得?你脸红得像猴屁股。”

月光从窗缝钻进来,照在两人的鬢角,银丝在光下闪著亮。许朗知道,日子还长著呢,还有望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有念秋的第一个奖状,还有院里的葡萄年年结果,还有傻柱的红烧肉岁岁飘香,这些都是岁月酿的酒,越陈越香,越品越甜。

风拂过石榴树,枝椏轻轻敲著窗,像在哼著首古老的歌谣。许朗把苏晚的手攥得更紧了,心里的暖,像刚烧开的水,慢慢漫开来,漫过了整个冬夜,漫向了那些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满是希望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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