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松嘴！我的肉都快被你咬下来了！”傻柱疼得齜牙咧嘴，冷汗顺著额角往下淌，左胳膊上的牙印深可见肉，血珠正往外冒。

贾张氏却像叼著骨头的狗，死死咬著他的胳膊，腮帮子鼓鼓的，一点鬆口的意思都没有。

小护士刚把疫苗针从贾张氏胳膊上拔出来，见状皱起眉，手里的针管还冒著药水的寒气：“有两个办法，一是我去拿开口器撬开她的嘴，但等我回来，你这块肉可能就真保不住了；二是你结结实实打她一巴掌，给她个刺激，说不定能让她清醒，就是打完她可能闹得更凶。”

“我下不去手！”傻柱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平时连重话都捨不得对贾张氏说，哪敢动手打人？

“我来！”一个穿著蓝布校服的十四五岁男孩凑过来，他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这会儿擼起袖子，抡起胳膊就给了贾张氏后脑勺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注射室里格外清晰。

贾张氏果然鬆了嘴，懵懵地摸著脸，眼神涣散：“我脸怎么有点疼？”刚才打针的恐惧和被打的刺痛混在一起，她整个人都处於混沌状態，记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幻觉！”傻柱赶紧扶住晃悠的她，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你打完疫苗了，没事了，不会得狂犬病了。”

他太了解贾张氏的脾气，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被人打了，准能把医院掀个底朝天——可这是医院，没人会像院里那样惯著她。

“真的？太好了！我不会死了！”贾张氏突然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身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也顾不上，眼里闪著劫后余生的光。

“小心点，別摔著。”

傻柱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眼神里的柔情能把人化了，仿佛抱著稀世珍宝。

小护士被这一幕惊得呛了口水，手里的酒精差点掉地上，忍不住问：“你们真是邻居？”怎么看都像感情极好的两口子，就是这年龄差，得差了快二十岁吧？

“是啊，住一个院的，怎么了？”傻柱没察觉她语气里的异样，还温柔地帮贾张氏理了理被扯歪的衣领，指尖划过她的脖子时，贾张氏还往他怀里缩了缩。

“没什么，你们高兴就好。”

小护士暗自咋舌——就算不是夫妻，那也绝对不一般，这眼神骗不了人。

就在傻柱扶著贾张氏转身要走时，小护士突然叫住他：“等等，你也得打狂犬疫苗。”

“搞错了吧？”傻柱摆摆手，指了指贾张氏，“是她被狗咬了，我又没被疯狗咬，打什么疫苗？”

“你是没被狗咬，但你被她咬了。”

小护士指著他胳膊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语气严肃，“她咬得太狠，都见骨头了，必须打。”

再晚几秒，这块肉可能真要被生生咬下来。

贾张氏这才模模糊糊想起，刚才打针时一害怕，好像咬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原来是傻柱的胳膊！她顿时炸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你骂我是疯狗？”

“我没有……”小护士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得她眼前发黑。

贾张氏扑上去，骑在她身上，对著她的头髮又抓又挠，嘴里骂骂咧咧：“让你骂我是疯狗！我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你干什么！”傻柱赶紧去拉，可贾张氏疯起来力气极大，他又怕伤到她，抓著她的胳膊不敢用力，半天没拉开。

直到医院保卫科的两个壮汉衝进来，其中一个抬脚就把贾张氏踹开，两人才被死死按住。

贾张氏还想撒泼，被壮汉手里的橡胶棍在腿上敲了一下，顿时老实了，疼得齜牙咧嘴。

“为什么打人？”保卫科的人盯著贾张氏，眼神像要吃人。

“她骂我是疯狗！”贾张氏梗著脖子，指著小护士的鼻子。

“我没有！”小护士捂著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周围的患者和家属也纷纷开口：“我们都听见了，这护士没骂人！”“是这老太太自己咬了人，还蛮不讲理！”

“她让傻柱打疫苗，说被我咬了要打针——被疯狗咬了才打疫苗，这不是骂我是疯狗是什么？”贾张氏强词夺理，脖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你这是无知！”小护士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终於掉了下来，“被疑似感染狂犬病的人咬了，打疫苗是基本常识！这是为了你的邻居好！”

急诊科主任也赶来了，他刚才在办公室就听见了动静，这会儿皱著眉帮小护士作证：“小刘说得对，这是防疫规范流程，不存在任何侮辱性含义。”

贾张氏哪肯认错，还在嚷嚷著要投诉。

直到傻柱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提醒：“你现在还在被罚扫大街，要是医院把这事通知街道办，你可能就得去扫公共厕所了，那儿可比大街脏多了！”

贾张氏的声音戛然而止，脸“唰”地白了。

她可知道公共厕所的滋味，夏天臭得能熏死人。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著小护士鞠了个不情不愿的躬：“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態度转变得比翻书还快。

小护士没跟她计较，揉著发疼的脸，又给傻柱打了一针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