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平皱著眉，放下手里的旱菸杆，冷声问：“谁说的？”

老李一拍大腿：“还能有谁？街道那边张科长传出来的。他可不是凭空胡说的，八成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王福生急得团团转：“这不是明摆著的栽赃吗？少平，你要是真让他们把帽子扣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陆少平稳了稳气息，眼神凌厉：“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鸿运饭店那份名单，捂得再紧也迟早会漏风声。”

老李靠过来，压低嗓子：“名单到底能不能顶事？要真闹到公家那头，你说一句空话也没用。”

陆少平咬著牙：“顶事！只要名单还在我手里，就有人心虚。別忘了，这上头的名字，可不止一个两个。要是全捅出去，怕是有人坐不住了。”

王福生犹豫了一下：“可是，咱真要把名单亮出来？那可是把刀子往外一送，敌人多了去了！”

“笨！”老李一巴掌拍在王福生肩上，“亮出来，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要是不亮，敌人就把你当软柿子捏。少平心里肯定早有算盘，咱跟著他走就是。”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外头孩子们在胡同里追逐的笑声。

过了好一会儿，陆少平才开口：“名单不能轻易抖落，但可以借风声做文章。有人说我往上爬？好，我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想往上爬！”

王福生眼睛一亮：“你是说……借力打力？”

“没错。”陆少平冷笑，“他们想把脏水泼我身上，我偏要顺水推舟，让更多人怀疑，到底是谁心里有鬼。”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里就热闹了。院口的槐树下，三大爷拎著鸟笼子，摇头晃脑：“哎呀，这年头，人心不古啊！听说没？咱院里少平同志，心思可不单纯吶。”

二大妈插嘴：“我说嘛，他平时一本正经的，谁知道背地里打什么主意。往上爬？哼，踩著別人往上，不厚道！”

一大爷摇著蒲扇：“你们也別乱嚼舌根子。少平平日里，我看他还是正派的。咱院子谁家有难处，他不是第一个伸手？可这话传出来，不是没来头啊……”

秦淮茹端著脸盆经过，忍不住问：“一大爷，真有人说少平要往上爬？”

“可不是嘛，”三大爷压低声音，“街道那边都传遍了。说是有人见过他手里有东西，专门要拿去威胁领导！”

院子里立刻炸开了锅，嘰嘰喳喳议论声不断。

这时，陆少平大步走了进来，神色不卑不亢。他一进门，议论声顿时小了几分。

“都听见了？”他环顾四周，语气冷峻，“有人说我抹黑领导，是想往上爬。好，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儿——我陆少平，问心无愧！”

三大爷乾咳一声：“少平啊，你別激动。大家就是听个风声，传个话，你解释解释就好。”

“解释？”陆少平冷笑，“谣言止於智者。可惜，有的人不愿当智者，只愿当传声筒！”

院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秦淮茹忍不住开口：“少平同志，我信你。你要真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帮过我那么多次。”

这句话一出，立刻有几个人点头附和：“对对，少平为人，咱还是知道的。”

三大妈却撇嘴：“哼，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

陆少平眼神一沉：“三大妈，你这话我记下了。若哪天真水落石出，我也要看你怎么收回去！”

说完，他甩手进了屋子。

夜里，屋子里灯火昏黄。

王福生压低声音：“少平，今天那一番话，算是堵了院里的嘴，可外头风声还大著呢。”

陆少平点点头：“所以，咱得主动出击。”

老李急切问：“怎么个出击法？”

“明天，”陆少平缓缓说道，“我带你们去一趟街道。名单不能全掀开，但我会拿出一张，让他们看看。只要有人认得那名字，心里就该掂量掂量了。”

王福生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真亮出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就是要惊！”陆少平冷声，“蛇不惊，怎么露头？只要他们一露头，我就知道是谁在背后使绊子！”

老李狠狠点头：“好！我就喜欢这股劲儿。怕什么？兵来將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