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问题在哪？”沈浪不解。

“为什么那些丝线平时都处於隱形，不可见的状態，却偏偏在那么一瞬间，被我们给看见了？”

沈浪一愣，反应过来。

是啊...为什么？

他之前所有的恐惧，都集中在了“看到丝线”这个事实本身，却从未想过，“为什么能看到”这个问题上。

他並不擅长对付精神类的怪物，精神力也就比普通人略强一筹，身上也没有能对抗精神攻击的装备。

像他这样一个不擅长对付精神攻击的天监司司吏，何德何能，居然能够洞穿接连控制两大司宸的丝线？

沈浪思及至此，混乱的思绪渐渐平復，变得冷静起来。

他之前只是被嚇到了，但他好歹也是个司吏，基本的分析能力还是有的。

“这绝不是巧合。”沈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一次是巧合，你我二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都恰好看到，那就绝不可能是巧合。”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快速思索著其中的关键点。

“可...我还是不明白。如果这不是巧合，那必然是触发了某种『条件』，才让我们看到了丝线。但这个条件又是什么？”

他说到这里，卡住了。

共同点？他和柳如烟有什么共同点？

一个是卫央的心腹，一个是秦月的下属，而卫央和秦月都被怪物的丝线所控制......

他皱著眉头，苦想了半天，都实在想不明白，最终只得把目光投向柳如烟。

柳如烟见他没想出来，也不藏私，“怪物想要控制一个人，一定需要某种形式的『接触』才行，可以是直接的接触，也可以是间接的、通过被控制者进行的二次接触。”

沈浪的心臟，猛地一跳。

“江辰与卫央，两人在昨夜做了一晚诱饵，虽然那怪物在明面上没有出现，但在某种层面上，它已经出现了，只是並没有被观测到。”

柳如烟接著说道：“而就在昨夜过后，江辰与卫央两人，就都受到控制。而秦月秦大人呢？她与怪物其实並没有什么接触，为什么也会被控制？”

“为什么？”沈浪吞了口唾沫，情不自禁地问出来。

“因为秦月和卫央接触了！就在今天早上，秦月去找卫央商量怪物的事情，我怀疑，就是在那时，秦月因为某种原因，也被控制。”

“这...这也能行的吗？”沈浪不禁感到后背发凉，仅仅是一阵交谈就能控制？

柳如烟：“而紧接著，怪物为了扩大控制范围，开始控制这两人去接触更多的人，也就是我与你。让我们看到丝线，想必也是它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沈浪喃喃重复。

柳如烟点点头，“对，丝线其实是一种媒介，一种接触。故意让我们看见，以动摇我们的心神，破开我们的心防，从而达到控制我们的地步。”

沈浪下意识后退半步，“你的意思是，从看见那丝线开始，我们就被控制了？”

“不，”柳如烟摇了摇头，“应该还没达到那种程度，它的控制並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缓缓加深的。隨著我们的心理防线越来越低，控制才会越来越强，目前的我们，应该还没被控制，仅仅是被它所侵袭。只要我们现在能坚固心防，就能避免这种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