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卫央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一停。

“误导么......”卫央低声喃喃著，“既然怪物能够误导那两名士兵，那么也就能误导其他人。秦司宸还说了些什么？”

沈浪的额角，再次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秦司宸还说了什么？她说得可太多了，每一句都足以在这里掀起一场风暴。他该怎么说？说多少？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决定拋出一部分信息来试探。

“秦大人她...她还说，江辰也可能被影响了，叫我多加注意。”

卫央笑了笑，“江辰么...不过她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他的语调一转，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出来的话，直接把沈浪戳得差点原地起飞，“她是不是还说过...我也被怪物影响了？”

轰！

沈浪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他怎么会知道？

卫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里带上一丝似笑非笑的玩味，“沈浪啊沈浪，你还是太嫩了。”

“你觉得你偽装得很好？殊不知，在你进入这帐篷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你身为我的下属，我对你的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

沈浪的呼吸瞬间乱了，心臟如擂鼓般“砰砰”作响。

他的喉结滚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卫央慢慢放下茶杯，目光淡淡地掠过他，声音不疾不徐：“你一踏进来，脚步虚浮，目光游移，说话的时候也不敢直视我，还时不时去看我的手。呵...那是因为你害怕，怕我突然发疯，怕我被怪物操控，对吗？”

沈浪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没想到自己连最细微的神態都被看穿得一清二楚。

“你...你误会了，大人，属下只是...”

“只是？”卫央微微前倾，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被人灌了几句『我可能被怪物控制』的说辞，然后就信了？”

“属下不敢！”沈浪立刻跪地，额头上汗如雨下。他有心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

“不必解释。”卫央摆了摆手，“秦司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她贯会用这种攻心之术，挑拨离间，製造內乱，从中渔利。她让你来监视我，无非是想借你的眼，来印证她那套自以为是的推论罢了。”

“属下...属下知错了...”

卫央缓缓站起身，走到沈浪身边，拍了拍他早已僵硬的肩膀。

沈浪只觉得那只手落在肩上，沉如山岳。

明明只是轻轻一拍，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力量透体而入，让他浑身血液都僵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弹。

“沈浪，现在我给你一个將功补过的机会，不知你接不接受？”

“接！接！”沈浪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说慢了一个字，被卫央一巴掌把头颅拍碎。

卫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秦司宸要你来探我，那我们就將计就计。你就假装是她的探子，来探查我的异动，但在暗处，你是我的探子，要去探查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