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精神类怪物。

精神类的怪物太过於难缠，不知不觉之中，就会让你中招，不到最后一刻，根本意识不到其中的凶险。

江辰也曾多次在精神类怪物手上吃瘪，是知道它们有多么难缠的。

如今，听柳如烟这么一说，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衝天灵盖。

如果真是精神类怪物，那么，现在会有多少人被影响了？有多少人的行为举止不正常？

除了赵勇和张峰，还会有谁？

江辰额头上开始渗出大颗大颗冷汗，冷汗顺著脸颊，滴落在地上，摔碎成晶莹的水。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可原本熟悉的帐篷，此刻却陡然变得陌生起来，內心深处，冒出一种奇异的生疏感。

看了看俏生生立在一旁的柳如烟，他的心里不由得生起一股想法：

她，会不会也被怪物影响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迅速地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並且不受限制的无限延展开来。

说起来，其实柳如烟今天的表现是非常奇怪的。

她本是个被同僚欺负排挤，柔弱无助的小姑娘，可今日却突然展现出嫵媚娇柔的一面，甚至险些让他失了分寸。

她那套为了父母的说辞，虽然合情合理，可现在想来，却又太过天衣无缝。仿佛是算准了自己会吃这一套，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软肋，让他心生敬意，从而放下戒备。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赌具消失的信息。

为何偏偏是她来告诉自己？王都尉为什么没有来告诉自己这条信息？

她这番话，看似是拨乱反正，將自己从错误的道路上拉了回来。

可换个角度去想，她是不是才是那个將一切导向混乱的始作俑者？

她先是用媚术动摇自己的心神，在失败后，又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面孔博取同情与信任。而在自己刚刚对她放下戒心，建立起一丝敬意时，她又拋出了那个顛覆性的信息，將自己拖入这怀疑与恐惧的深渊中。

这一步步，环环相扣，步步精妙。

这真的是......一名普通的天监司司吏能做到的吗？

还是说，她被怪物影响，修改了认知和记忆，用来瓦解自己心防？

想到这里，江辰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江辰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浑身上下，因为过度紧张，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看著眼前的柳如烟，仿佛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她还在低声轻语：“江司正，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语调温婉，眼里满是担忧，可江辰心底却涌起更强烈的寒意。

越是温软柔弱，越显得虚假作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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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真被怪物影响了，那么她的一言一行，甚至她的每一滴泪水，每一个眼神，都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江辰心头一紧，猛地后退一步，拿出逐风，如临大敌。

“別过来！”

柳如烟愣住了，水润的眸子里蓄满了雾气，似是被他的反应刺痛。

“江司正...你，你怀疑我？”她声音微哑，肩头轻轻发抖，整个人显得特別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