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没想到內里居然有这样的原因,心中默默嘆了口气。
孝道,一直以来都是传统伦理的核心支柱,贯穿了这个封建社会。
看著眼前泫然欲泣的柳如烟,他不由得心生敬意。
她不过一介女子,却甘愿为了父母而献身,甚至不惜放下矜持与名节,也要为父母看病养老。
这份孝心,旁人未必能理解,但在江辰眼里,却比什么珠玉珍宝都可贵。
至於她口中所说的爱慕,想必只是託词而已。
毕竟他俩也不过就相识几日,彼此之间都没说上几句话,相互都不熟悉,又怎么会生出爱意?
只怕是为了让自己的举动合情合理,不至於显得过於突兀。
江辰心知肚明,却並未拆穿。
他能看得出,柳如烟此刻已將自尊尽数放下,说出这些话已是她的极限了。
若他此时点破,等同於將她最后一点体面都踩碎。
江辰微微抬起手,递过去一张手帕,“柳姑娘,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不过你不必这样做,不必委屈自己。”
“放心吧,我江辰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陷入绝境。我已经渐渐摸清怪物的习性了,很快就会將其斩杀。到时候,我们都能活著走出这里。”
柳如烟睫毛轻颤,泪水顺著脸庞一滴滴滑落。
她接过手帕,侧过脸,轻拭眼角。
帐篷內一时只剩下她细微的抽泣声。那方手帕很快便被泪水沾湿,点点泪痕在其上点缀,如同落。
“落有意,只是......”她低声念著,眼里满是悲惋。
隔了许久,待抽泣停歇,她才继续说道:“多谢江司正,这事,是我唐突了。”
“却不知,江司正对於那怪物有何妙计?”
江辰侧过身,不再去看柳如烟那幽怨的眼神。
“关於这个怪物,我今晚打算再去引诱一次。前两次的袭击,都是因为士兵赌博,发出声音,才引来怪物。”
“今晚,我也打算这么做。到时候,我去邀请卫央,再加上三名士兵,我们五个人一起聚在一顶帐篷中,一起赌博,就不信那怪物不来!只要它不躲躲藏藏,一旦现身,我就立刻將其斩杀,彻底破了这局困境!”
柳如烟满脸泪痕,双颊因为哭泣,泛起淡淡红晕。
她抬起头,眼角仍掛著晶莹泪珠,映著微弱的光。
梨带雨,美目含愁,弱柳扶风。
任何人见了,都只怕会心神一颤。
她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缓缓平復,然后才开口:“江司正,不瞒你说,其实,你的推断有一定问题。”
江辰有些惊讶,没想到柳如烟居然会说他的推断有问题,当即问道:“怎么了?哪里有问题?”
“就在刚刚,秦司宸去查那些士兵的赌具,但是压根没查到。”
“没查到?!”江辰的声音猛然抬高,充满了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没查到?是不是赵勇和张峰藏起来了?”
柳如烟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们已经被鞭打过了,没必要將赌具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