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亲兵走上前去,拿起那个袋子,当著眾人的面抖了抖。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个袋子之前被秦月倒出来过,当然什么都没有。
赵勇整个人愣住了,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不可能,不可能!我...我明明亲手放进去的,怎么会没有?”
王铁山怒喝道:“赵勇,你还想隱瞒吗?你可知道,再继续隱瞒下去就是罪加一等!”
赵勇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泪水横流,“不...这...將军...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秦月皱了皱眉,挥手將其他人赶出帐篷,只留下她、王铁山和赵勇三人。
她慢慢蹲了下来,直直盯著赵勇。
“直视我的眼睛,赵勇。”
赵勇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与秦月对视。
“赌具在哪里?”
赵勇哽咽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回答:“我...我不知道。”
秦月的脸色有些发黑,想了想,感觉有些奇怪。
赵勇不至於继续撒谎,把赌具藏著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如果他没有撒谎,那赌具又会在哪里呢?
会是其他人拿走的吗?
她转头看向王铁山,王铁山此时的面色也不好看。自己的士兵先是撒谎瞒报军情,接著又拿不出事关重要的赌具。这对他的权威是种很大的损害。
他看到秦月的眼神,知道她的意思,乾脆回答道:“我是今早才知道这件事的,应该不是其他人拿走的。”
秦月点了点头,王铁山说得有理。
但是现在,赌具確確实实不见了。
要么,是这两人还在撒谎。
要么——
她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心都凉了几分。
要么,赌具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她回头直视赵勇,紧紧盯著他的双眼,直盯著他后背发凉。
“你详细说说那一天的情形。”
赵勇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一天早上...”
赵勇简短地將事情又说了一遍。
秦月仔细咀嚼著他的话语,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不死心,继续追问:“那你们平时喜欢赌什么?”
赵勇愣了一下,没想到秦月会问得这么细,哆哆嗦嗦开口:
“平...平时就掷骰子,大多是赌点数,三两铜幣的小玩意儿。偶尔,也会用纸牌,都是自己剪裁的,不值钱的东西...”
秦月眼神一闪,冷声打断:“骰子?纸牌?你把细节说清楚,是什么样的骰子?什么样的纸牌?”
赵勇艰难回忆,声音虚弱,“骰子是木头削的,六面,用火刀在上面烫了点数。纸牌就是破布裁的,上面涂了磨痕,凑合能看。”
“这些赌具都是你们自己亲手做的?”秦月继续追问。
赵勇点了点头,“嗯,都是我们自己私下做的。”
“那么是什么时候做的?”
“是——”赵勇卡壳了,嘴张大著,却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秦月目光一凝,逼视著他,“是什么时候做的?”
赵勇满头大汗,喉结滚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支支吾吾了几次,最后脸色涨的通红,却始终回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