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琼郡主揶揄道:“赵大人,现在你也是正五品了,无需这般。”
“……”,感觉对方心情不太好,赵兴没太过夸张的表露忠心,只道:“属下,永远是属下。”
华琼郡主不再言语。
直到离开皇宫有了段距离,华琼郡主才轻嘆一声,仿佛自语,又仿佛是在和赵兴说:“明妃,已证实清白,且並未怀孕。”
“那就好。”,赵兴附和道。
但华琼郡主却摇了摇头:“不好。儘管如此,她依旧还是被……打入了冷宫。”
“……”
赵兴怔然,久久未做言语。
虽然她確实清白,但或许万历帝还是觉得她脏了,也或许,还有其他的更多更复杂的原因,但反正……
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努力了这么久,除了帮自己爭取到些赏赐之外,除了让帝系难得的压了相系一头外,似乎……並没有改变最终的结局。
华琼郡主又嘆道:“本已是闽越巡抚的明妃大兄,被贬至云广的区区一府,明家就此彻底失势,而作为交换,原是张居正亲信的河洛巡抚,则被调往了川西。”
对於此等朝廷內部的派系博弈,华琼郡主可以议论,但仅仅是锦衣卫百户、兼武改司安平使的赵兴,就不好说什么了。
好吧,看来自己確实没有改变什么。
原来,一切都未曾改变。
赵兴忽然觉得很是失落,更有著深深的无奈。
华琼难得目中露出几许柔和,稍稍侧身,轻拍了下赵兴的肩膀,温声道:“继续……向前看吧。”
说罢,深邃的目光已悠悠望向了前方。
赵兴也顺著对方的目光看去,只见前头商贩云集、行人满街,吆喝声、欢笑声,还有孩子被父母打屁股后的痛苦声,虽断断续续,却长久不绝……
这人世……或许亘古以来都未曾改变。
但每个人,都还是要向前呢!
赵兴多迈了一步,走到华琼身侧:“大人,我也想去河洛,愿继续为大人赴汤蹈火。”
华琼郡主淡声回应:“在將到来的比试中,胜了葛来,证明……你有继续跟著我的资格。”
赵兴正要立马应下,却听陈琼补充提醒:“你可莫要大意,掉以轻心。”
“半年前他断臂时,距离通脉中段还差了几分火候,但而今我已帮你打探清楚,此人倒也心性不俗,断臂后並未消极颓废,反而更上层楼,早已彻底稳固在通脉中的层次!”
“故而他虽断了一臂,实力却不见得要弱於先前巔峰之时,你连通脉都未到,此战怕是极为艰难。”
当然,就算你最终不敌,本官也自能保你性命……只是她担心赵兴有了后路就会懈怠,便就姑且不提。
赵兴微一凛然,连忙称是。
自己这半年来基本都在忙著侦破明妃一案,虽依旧会在夜晚閒暇时修习,但对於武学一道,確实有些落下了。
很快就要比试决斗,哪怕临阵磨枪,恐有不及,也还需多做准备才是。
此行离开京都,赶回闽中,哪怕一路快马加鞭,也非短短数日之功。
赵兴晚上跟著赶路,夜晚到驛站停留时,也不放鬆歇息,只一个人在房间中默默修习葵阳录。
渐渐的,能感觉到,距离那道无形的隔阂越来越近,且那隔阂也似乎越来越薄了,但始终……总是无法將之彻底衝破。